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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前行(明信品等五品)分三

《大乘庄严经论释(未定稿)》 ︱ 弥勒菩萨.造颂︱全知麦彭仁波切.科判︱益西彭措堪布.译科并编释 ︱

大乘庄严经论释

——胜乘妙音

(下)

益西彭措堪布 编释

随修品第十四

如是求法后,具多闻之士应当修法,故次宣说随修品。

己三、修法分三:一、总说;二、别说;三、摄义

庚一、总说分五:一、知一切义;二、知一切法;三、法随法行;四、同得悟入;五、随修相应之法

经中如是宣说修法的分类:“知一切义,知一切法,法随法行,同得悟入,随修相应之法。”以下依此五句次第宣说。

辛一、知一切义

于二知无我,于三离邪正,

菩萨如是解,是名知义人。

略释:若菩萨于人法二者由解无有能取所取而了知无我,于空、无愿、无相三等持远离邪正。即以空性等持于无遍计所执上知为无而不执实有;以无愿等持于依他起三界心心所苦之自性上知为有而不起希愿;以无相等持于圆成实上知离戏而有,而不执诸相,如是三种世间等持能引出世间智,故非颠倒(离邪),其体为世间性,故非真实(离正),菩萨如是能解,则名知义之人。

藏译:

具慧于二中,离颠倒真实,

由三于人法,知二无我相。

彼胜解行地的具慧菩萨对二谛或“遍计所执法无、依他起圆成实法有”二者远离所谓的颠倒、真实,因为:在胜解行地已通达二无我,彼者随顺真如,故观待于世间其他心识不是颠倒,因此说远离颠倒;但仍属世间,故观待于出世间的心识又非真实。因此是远离彼二的自性。

如是以胜解行地的空、无愿、无相三种等持,遍知人、法二种无我。即是:①以空性等持通达人、法仅仅是名、相、语言、表示、假立,了解遍计所执是无自性的空性后,人我没有所取、能取的本体,色声等法我也没有所取、能取的本体,因此遍知二我如兔角般实际意义中根本不存在。

②能取、所取二者的现基——依他起的心与心所虚妄分别念,在名言中能成立,因为烦恼杂染与轮回的种种痛苦无欺真实而存在,谁也无法否认,若无此等,则所安立的轮回与涅槃也根本不能成立,然对轮涅二者的成立谁也没有诤论故。如是虽有依他起,但被痛苦的根源——虚妄分别心与贪等烦恼染污而成具过失(之法),故了知彼者不是希愿之处,以无愿等持通达其自性。

③圆成实是以二我及二取空之自性,故彼如同火的热性与水的湿性一般是一切诸法的法性,本来存在,因为彼者若无,二我及二取则应成有,如是法性圆成实虽然存在,但没有任何二取戏论之相,故远离言说、寂灭思维的分别念,彼者以无相等持而了知。

故如是遍知有、无之义,或遍计所执依他起是世俗谛、圆成实为胜义谛,对此二谛如实分别有与无的差别,故云“知一切义”。

辛二、知一切法

如是知义已,知法犹如筏,

闻法不应喜,舍法名知法。

略释:如是初学菩萨已知义后,应知能诠的教法仅如渡河暂须的船筏,到岸则须舍弃,故不应以唯闻而生欢喜,当进而舍离文字的耽著修持自心,如是则名为知法。

何为“知一切法”呢?如是已了知经藏所说之义,(次应知法),即经等名、字、句积聚自性的能诠的一切诸法,犹如渡河虽不能无船,然到岸则船的作业已毕,故此时不再须依船筏,如是为了知意义而组成的名、字、句之相的诸法,应知如船,只是暂时之方便断除仅闻词句而满足,主要对句、义生起思维智慧,若能如是则是所谓的知法。

辛三、法随法行

凡夫有二智,即通二无我,

为成彼智故,如说随法行。

在胜解行地的凡夫阶段,依靠听闻、思维佛法所生的智慧通达义与法,如前所述那样远离真实与颠倒,在二种无我以影相或总相的方式通达之后,为使彼妙慧成为圆满清净即出世间的智慧自相,故从煖位开始至世第一法位之间越来越增上修持,这就是所谓的法随法行。

辛四、同得悟入

成就彼智时,出世间无上,

凡住初地者,所得皆同得。

尔后,在一地极喜地,彼见道菩萨获得一切初地菩萨平等所得的出世间无分别智慧,超越一切声闻缘觉当得无上菩提。以现量证悟法性故,与凡入欢喜地的菩萨相同,即是所谓的“同得”,故称为同得悟入。

辛五、随修相应之法

见道所灭惑,应知一切尽,

随次修余地,为断智障故。

应知诸地中,无分别建立,

次第无间起,如是说随行。

随修相应之法者即是修道的修行。此前获得见道故,真实断尽了见道所断的一切烦恼,随后为断所知障,从二地开始到十地之间修习,即是极加行。何者是能断罪障的智慧呢?即以后得位安立所知法的世间智慧能了知尽所有法,以根本慧定之无分别智慧如实了知如虚空般的法性。彼二智慧以一者后产生另一者的方式不断轮番修习,次第相续地产生。如是在其余二地等时随念已见之法性而修行,即是所谓的“随修相应之法”。

如是相应于经中所说修法的五种分类,已总说了从胜解行地至修道十地之间的修法方式。

庚二、别说分三:一、修行之顺缘;二、修行之本体;三、以喻显示如何修行

辛一、修行之顺缘

修行的顺缘共有四种妙轮,即安住顺境、依止圣士夫、自发善愿、宿植福善,若能具足此四妙轮,修行便会圆满,故在此处宣说。

唐译:

易求及善护,善地亦善伴,

善寂此胜土,菩萨则往生。

藏译:

具慧何修境,易得及善住,

福地及良友,瑜伽具乐德。

具慧者修行的环境应是:生存资具不费辛劳便可获得(易求);无有盗贼、野兽等侵害的安宁之地(善护);水土调和、疾病不生、无麻风癣疥等病的悦意善地(善地);与同戒同见的善友共住(善住);修习瑜伽的障碍——白日人流往来、夜晚声音喧杂等,无有此等禅定荆棘(善寂)。在如是具安乐的胜地,修行能得增长,相反,如果身处具违缘之地,则成为修行的障碍,因此首应观察环境,须不放逸,不可不观察而随意在任何场所中修行。

唐译:

多闻及见谛,巧说亦怜愍,

不退此丈夫,菩萨胜依止。

藏译:

菩萨具多闻,见谛善说悲,

无怯圣士夫,当知是为善。

因为是出生一切功德的最胜助缘,故须依止圣士夫。所依止的圣士夫的法相如何呢?即已入大乘的菩萨于教法具足多闻、于证法诸真谛精通故见其义、善为人说或说法善巧、为利他无有厌倦(怜愍不退),当知此等圣士夫即是所应依止的大善知识。

唐译:

善缘及善聚,善修及善说,

善出此五种,是名自正胜。

藏译:

善所缘善依,善方便定生,

善加行之性,说为清净依。

什么是自发善愿?即修法者本人对大乘教法有寻求之心,以三种智慧而观修,故为善所缘。不以少善根为足,尽力积聚福慧资粮,故为善依(善聚)。某时心若掉举即思其过患而以寂止之作意断除;某时心若怯弱、昏沉即思维佛菩萨的功德、禅定的功德以及诸法的自相与共相,如是策励自心修持胜观而断除怯心与昏沉;某时远离沉掉,即应于此境修持等舍安住不动,如是寂止、胜观、等舍三者是诸修行人修定的大方便,故应具足。不可仅仅以自地为满足,更寻上上地道的功德,故为定生或能趣上善(善出)。于某道以寂止、胜观的方式恒时趣入,即是善加行之自性。如是对五种善妙义一心专注或具备发愿铠甲,即是自发善愿。

唐译:

可乐及无难,无病与寂静,

观察此五种,宿植善根故。

藏译:

喜及生有暇,无病及禅定,

善辨之因者,以往作福德。

以往昔积累福德之力,方得今生安住顺境、值遇善知识、正法等,令心获得欢喜(可乐);远离八无暇具足闲暇之身(无难);身无疾病堪能修法(无病);内心清明堪能等持(寂静);对二谛义具足善辨的智慧(观察)。此五者的能作因是宿世已植福善,在今生现前其报,如以烟推知有火一般,应当了知均为宿世福德所感。

辛二、修行之本体 (大乘修行的本体即无缘智慧与不舍弃众生的大悲,宣说彼者)分二:一、略说;二、复次广说

壬一、略说

以下“远离于法界”等三颂宣说了不是观察轮回过患后刻意断除烦恼的无缘智慧。“菩萨处地狱”等两颂宣说舍弃众生独自寻求解脱与大乘修法相违。如将彼等连贯起来讲解,(当知)小乘行者执著以道断除实有之烦恼,断后获得涅槃,他们对轮涅有强烈的过患与功德之想,(认为)断除烦恼(方能)趋入涅槃;而菩萨具有以烦恼本无自性故烦恼自得解脱的善巧——无分别智慧,由此虽不舍轮回然亦不被轮回的过患所染而行持菩萨行,最终所获得的是不住轮涅的大涅槃,故以下宣说以无缘智慧证悟轮涅大平等性。

远离于法界,无别有贪法,

是故诸佛说,贪出贪余尔。

《般若十万颂》云:“我未曾说除贪之外另有出贪之法。”如是对嗔恚、愚痴亦如是而说。此中密意是由贪便能解脱贪,余法不能为之。因为除法界外再无余法,一切法的本性或体性或自性决定唯一只是法界真如,与法界异体的法极微尘许也不存在,故佛的密意即在于此,所以宣说“贪等即是解脱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