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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人无我

《般若品释解义疏》 ︱ 全知麦彭仁波切.撰释︱ 智圆法师.疏解 ︱

己二、遮许我为色

吠陀派等说:一切所知可摄归为六句义。何等六句义?如其所说:“实德业共别,合为六句义。”

此派将一切所知统摄于六个字的涵义中,叫做“六句义”。即实、德、业、共、别、合这六个字。

“实”者分九,谓我、时、尘、方、空,及地、水、火、风。前五许为常实,后四许为无常实,实之体相为能作业、德所依。

“实”有二类:一、常恒的实;二、无常的实。前者又有五种,即我、时、尘、方、空。“我”指独一常我。“时”是时间,有单独的常法本体存在。“尘”,不是有变异,而是微细的常存的法。“方”,指总的不偏于东、南、西、北等的实有常法。“空”指虚空。这五种是常恒的实。后者又有四种,即地、水、火、风,都是有变异的无常的实。

“实”的体相是能作伸、缩等作业的所依,及二十四种功德的所依。

“德”分二十四种,即数、量、有等十一种他实之德,及乐、苦等十三种依我之德。

“德”分为二类:一、他实之德,指非“我”的其他时、尘、方等实法的德;二、依我之德,指依于“我”的德相。“德”相当于性相之意。他实之德有十一种。“数”指一、二、三、四等;“量”指长、短、大、小等;“有”即有两个法相联,指不同的五大聚在一起。还有种类、一、异,是五大(地、水、火、风、空)共同的德。此外,声是虚空的德,触是风的德,香是火的德,味是水的德,色是地的德,这些是五大各自的德。以上十一种“他实之德”,就是“实”里面排除“我”的其他“实”法的德。

依于“我”的德有十三种,即:乐、苦、欲、嗔、法、非法、眼等五根、勤、勤力。

“业”分伸、缩、举、放、行五者。

“业”有五种。例如手伸出、收缩、举起、放下,是前四者;行走是第五者。

“共”分普遍、局部二者。

“共”有普遍的共与局部的共两种。例如:所知(或有)是遍在一切所知中的共。此宗认为:除别体之外,有一共相遍在一切所知或事物中,这是普遍的共;而如牛未遍在人、瓶等法中,故不普遍,但牛遍在一切牛的种类中,无论是黄牛、青牛、此牛、彼牛中都有“牛”,这是局部的“共”。这样就把“共”建立完备了。

“别”,即能区别的自性。“合”即如同彼此相连,由一体合及异体合,分为多类。

“别”,即是特有的、能区别于其它法的自性。例如机车中的火车、汽车等,即是“别”。“合”指彼此联系,共有两类:(一)一体之合:如海螺与海螺的白色;(二)异体之合:如牛头与牛角,门与墙等。(其实,这些只是外道徒分别意识的遍计。前五识缘境时不起这些增益分别。)

承许“我”如虚空般常、遍,故非识,若是识,则应成无常、不遍故。

承许“我”如同虚空般常住、周遍,即“我”遍在一切所知中,且常恒不变,因此“我”并非识的体性。为何呢?因若“我”是识的体性,则应成无常及不周遍。

此派认为:若像数论派承许“我”是识的体性,则无法成立常、遍,比如取声音的识既非常住,也不是遍于一切法存在,如石块、木头等上就没有识。而我们承许“我”不是识,就没有这些过失。

“我”虽无心,但与识联合故,耽著乐等为我所,许乐等实是内色。

虽然“我”无心,但因“我”与识联合的缘故,耽著“乐是我的乐”“苦是我的苦”等。这只是识的一种认为,实际乐等是内在的色法。

数论派承许乐等是外在色法,即在外界的色、声、香、味等上存在。胜论派则承许乐等是内在色法,在自身上存在。

“我”遍在一切中存在,由见“我”之功德故,如是安立。

安立“我”遍在一切所知中存在。这是因为见到“我”的功德是如此。即依于“我”的苦、乐、可意而欲、不可意而嗔等,像这样的“我”的功德处处能见到,因此“我”是周遍存在的。

无心亦非我,无心则如瓶。

与心相应知,则成坏不知。

设若我无变,心于我作何?

无心离作业,虚空应计我。

彼无心者亦非我,无心之故,如瓶、衣等;汝许“我”是作业者及苦乐所依,然“无心者为乐等所依”何时也不应理。

中观师破斥:不但数论派所说的神我不是我,你们说的这个无心者也不是我,以无心之故,就如瓶子、衣服等无心不是我那样。

其次,你许“我”是善恶业的作者及感受苦乐的所依,但无心之法怎么能作苦乐的所依?若无心者还能作苦乐的所依,则死后的尸体也可以作苦乐的所依了!

若说:“我”自身虽非识性,然与心相应故,以心加持后当能知境。

如果说:虽然“我”自身不是识的体性,但“我”与心相应的缘故,有心的力量加持过来,“我”应当能了知境相。

中观师分两段破除:一、应成“我”是心法;二、应成“我”无常。

一、应成“我”是心法

破斥:如是则应成失坏承许“我不知境或无心”,“我”已成知境体性故。

中观师破斥:这样应成失坏了你们所许的“我不知境”或“我是无心”,因为“我”已经成为知境的体性。

二、应成“我”无常

如是,先前不知的“我”今变成知,应成无常。

再者,先前的“我”与心不相应时,不了知境;现在的“我”与心相应时,转成了知境。如此,“我”就有转变了,应成无常性。

若“我”常恒不变,心于“我”作何种变为知境的作业呢?应成无作。于不变的“我”,除常持前性外,作不了变为其他的作业故,如染料无法将虚空变为蓝等。

若在“我”与心相应时,及与心不相应时,都是同一个“我”,而无变化。那么你们说在心的加持下,“我”成为了知境,但“我”根本不变,心对“我”做了什么使“我”转成能了知境的作业呢?应成什么也没作。

原因是:既然“我”不变,那除了持有先前的自性外,不可能变成其他,所以心如何努力也做不了使“我”变成其它法的作业。就如虚空本是无色彩的常法,无论怎样涂染,也无法将虚空转成红色、蓝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