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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于所诠空性断诤

《般若品释解义疏》 ︱ 全知麦彭仁波切.撰释︱ 智圆法师.疏解 ︱

所谓“由听闻骄慢及以见世间量的诸多观察,纵经百劫精勤,亦不能通达少许”的此上师教言,求解脱者诚应持为心宝。

离绝戏论的空性义本非分别执著所能证知,缘离戏空性的总相修持也需长期努力。仅仅在善知识前听几天法,辩论几次,就认为可以修,这不一定。

“由听闻傲慢”指略微听到了一点空性,就自以为通达而骄慢。“由见世间量的众多观察”,指分别心作这样那样的观察,都与离戏空性不相应。所谓“分别心处处能缘,独不能缘于般若”,正是讲明法性超越分别识的行境。仅仅依靠自以为是的骄慢和唯见世间法的妄识的各种观察,纵然百千劫中精勤也通达不了少许。“上师教言”指一位引导麦彭仁波切修行的上师的教言。对于以上的教导,求解脱者理应作为心上的妙宝而受持。

五、结说道之无上力用

分二:(一)开示究竟实相;(二)结归道之无上力用。

(一)开示究竟实相

如是,何时实、无实诸法何者亦不住心前,尔时无其余谛实之相故,即无有一切耽著所缘而无余戏论最极寂静,此即唯各别自证智所立、无可言说如虚空中央般的大平等性。

“如是”,指如上述般遮除了实、无实而修习。虽然说到了离四边,但除了实、无实两边外,一般不会执著双亦、双非这两边。何时实、无实一切法无一住在心前的此时,因为再没有其他执为谛实的相。因此,便寂灭了一切耽著所缘,没有留下的戏论而极为寂静。这就是唯一由自己内证的智慧所亲验的、无法言说的、就如虚空中央般不堕任何边戏的大平等性。

“唯各别自证智所立”,简别非分别心所立。即这时候没有任何能、所对待,只是智慧证知自己,其他有所缘的心都不可触证,因此说“唯各别自证智所立”。

“如虚空中央般的大平等性”:就好像虚空的中央不偏住在东、南、西、北任何边,法性不落有、无、能、所、轮、涅等任何边戏,故谓之大平等性。这不是由造作所成,法尔如是,即是万法的真实本性。

究竟实相如是之故,《般若摄颂》云:“尚执蕴空行于相,菩萨未信无生处。”

正因为究竟实相如是离一切边、离所缘相,《般若摄颂》提醒说:还在执取五蕴空的那些菩萨,他们的心还行在相上,还没有真正信入无生之处。

这告诉我们,对于五蕴,我们心里计执“这不是实有的,这是空的”,这时候心是缘在空相上,在取著空相,还没有真的信入无生。

《中论》云:“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于空,诸佛所不化。”

佛说空法的用意,是让众生脱离有、无、常、断等的一切妄见。如果说到空之后,把“空”执成实法,那诸佛也化导不了他。这就像用药来解毒,药本身不能成为毒。不然药成了毒,就再没有解药了。同样道理,佛说空(无实)就是为了解掉众生的实法执著,如果对空又执成实法,那就修不了无住的妙道了。

如是,如同为遮遣耽著种种有事、无事之相而宣说十六空,此寂灭一切戏论的双融法界,即是大乘殊胜证悟的特殊之处,对此也称为大中观。

以实相如是离空、有一切边之故,为了遣除心取著种种有事、无事的相,佛在《般若经》中,龙树、月称二菩萨在其论中特意宣说了十六空。即为了遣除心取著种种有事之相,宣说内空、外空、内外空等;为了除遣心取著种种无事之相,又宣说空空、胜义空等。从双遮有、无看出,这不是在对无生、无灭、无事等单空安立空性,而是对离一切边立名为空性。(这里又要知道所遮遣处,不是在境上有这些有事或无事的相,诸法本来离一切戏论相。唯一是我们的心妄执有事、无事,才在我们心前妄现这些相。)

正如同佛与菩萨特别宣说十六空的用意那样,它道出了这寂灭一切戏论的双融无二的法界。它就是大乘殊胜证悟的特殊之处。“殊胜”和“特殊”,指不同小乘所证和不究竟的单空。正因为它的特别和超出,也就立名为“大中观”。应成派被称为“大中观宗”,也是因为抉择了离一切戏论的空性。

此亦如云:“若人见有无,见自性他性,如是则不见,佛法真实义。”

这离一切边的大中道义,也就如《中论》所说:如果有人说他见了有,见了无,见了自性、他性,那他就没见到佛法真实义。因为只有明白了这离一切边的中道义,才是见了佛法真实义。

“自知不随他,寂灭无戏论,无异无分别,是则名实相。”

那么诸法实相的情形如何呢?即一、“自知不随他”:诸法实相唯由自证了知,此外不是随比喻、他人讲解或者自己推理而能了知。口所言、心所缘者都是分别之境,并非实相。二、“寂灭无戏论”:实相寂灭或远离一切边,没有语言所诠的有、无等一切戏论。三、“无异”,指真如无有染净、凡圣等差别。四、“无分别”,即无对境的缘故,无任何分别。有这些特相的,就称为胜义相或实相。大空性的相即是如此。

总结:

总之,第二转法轮是专门就离戏这一分开示实相。无论佛说《般若经》、龙树造《中论》开显般若经密意,其要点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