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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一、暇满难得

《系列三.大圆满龙钦宁体前行引导文.普贤上师言教讲记一-听闻轨理》 ︱ 益西彭措堪布 译讲 ︱

其次是从“师”方面发起思维:多么难得!我现在遇到了具相的上师,如同长期被贪嗔痴极大乾病所逼恼的病人,终于遇到一位极其贤善、具德的医王,他有医治宿疾的能力。这时,无论是哪种治疗之苦,病人都不会推辞:“我现在累了,你不要给我治病”等。反而会想:医生让我怎样做都可以,看病的时间再长都没有关系,医生是为我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有嫌恶的想法!如是生起极度的恭敬。

又如神光求道于达摩祖师。最初祖师一声不吭,神光便一直等待。直到有一天下大雪,神光久立雪中,雪已没过膝盖,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为了求法甘愿忍受任何艰辛。祖师说:无上法门,不是小心、轻心、慢心等弱小根器所能得到的。于是神光马上砍断手臂,表明自己求法的志愿。之后祖师一句传下去,神光马上开悟,成为禅宗二祖,得名慧可。

所以我们一定要认识到:上师是医王降临施治,我一定要以极度诚敬的心来依止,在救治过程当中,无论师父如何传授,或者时间稍久,自己都可以不在乎。如是以师恩浩大、极其难遇的认知,能遮止过分执著自我。

再者,要想到法的极其难得:现在能听闻到甚深的、能够一生成佛的修心教授,能把我从一个顽劣的凡夫逐步改善,能从暇满开始一路一路地启发善心,直到发起极大的大乘善根、极深广的智慧,之后受取大圆满前行的法门,在自身上积资净障、修上师相应法,就不难彻见本性。此等甚深的教授,的确比世上一切珍宝都更难得。

世间人为了淘金,不惜背井离乡,或者风餐露宿,经历各种艰辛,他们认为黄金的重要性和巨大利益值得自己去忍受各种苦痛。对此我们也要思维:甚深大圆满龙钦宁体前行等教授,是比万两黄金还要殊胜无数倍的大法。自己过去一直在生死中流浪,今天得闻如此甚深的教授,就如同登上了一条最便捷的慈航,能够迅速回到法性本地。

再思维:我如今以往昔的善根,遇到了殊胜助缘的具德善知识,又听到了极奇特的龙钦宁体法类,世上再没有较此三缘聚合更幸运的事了!太幸运了!我是不是做梦?竟然出现这样的良机!我一定要好好把握。由此一心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无数劫来积集资粮,终于出现了今天的殊胜善缘,这是我最为盼望的事。听闻如此甚深的教法,就好比在一生当中才能吃到一顿饭,当然不会说:“现在我很累、很热或者很冷,所以我不要吃饭。”否则必定被嘲讽为傻瓜。然而本部法不但比百时一度的妙食更稀有,而且也是能够起死回生的无上妙药,服用之后,将出现胜似点铁成金的效果,将迅速截断自己无数劫的轮回。想到这里,为求法的缘故,纵然有少许的艰苦寒热,我也都应当安忍。

一旦产生饥逢王膳、渴饮甘泉般的珍惜心,就不会感觉:“喝水还要去舀,所以我再渴也不喝;因为需要不断地拿筷子往嘴里送,太累了,我就不吃这种最甘美的食物。”没有人会这样想。他会因为即将得到的极大享受、极大利益,而甘愿克服小小的困难。

在一切法中以圣法最为殊胜;在一切圣法里,又以大圆满法最为直捷快速;在大圆满法中,心髓法是无上要门;在心髓法中,龙钦宁体心髓成为这一时代最契机、简洁、高深、直捷、巧妙的法要。如果能认识到如此无上的利益,就不会在乎自身所受的任何艰难困苦。

提起心力以后很容易生起喜乐。譬如音乐迷听曲时如痴如醉,听后意犹未尽:怎么不多弹几曲呢?同样,本部法是无上龙钦宁体法类的极妙乐音,应该要想:我还没听过瘾呢,最好再多讲讲。不应当感觉讲的时间太长,或不想再听。或者像饕餮之徒受用美味,不嫌次数频繁;或者贪财者得到黄金、钻石、玛瑙、翡翠等时,并不会觉得宝物太多,拿在手上有点累,有点疲厌等等。人们在意识到对境的无上价值时,一定会生起极大的欢喜心,并且如饥似渴地去求取。

我们修学本部法要,需要一种极度沉浸其中的心态:在一切法中最喜欢本法;在一切受用中,受用法乐最为欢喜,无论如何都要把法纳存在心,一句一义都不肯放弃,哪里还会生疲厌?如是以忻庆之心听受无上宝法,遣除疲厌闻垢。

思考题

24、真实闻法的身心相状有哪些?如何才能做到真实闻法?虚假闻法的身心相状是怎样的?会产生哪些过患?

25、持法的轨则是什么?对此数数思维而产生定解。

26、关于疲厌:

(1)解释疲厌的体相。

(2)得法的缘起在于什么?为什么疲厌会障碍受法?

(3)我们应如何从自、师、法三方面如理思维而对治疲厌的垢染?为什么如此思维便能对治?掌握此法后如理调心而断除此垢。


在学法中,应断的三类如毒行为中,以上宣说了三过和六垢,以下则是五不取。

己三、五不取

五不取者,谓取文不取义、取义不取文、不会义而取、错上下而取、颠倒而取。此五偏差皆须断除。

我们入于佛法宝山,如果未能取到无比珍贵的妙法,不外是由于寻取的方式不正确或有所偏差,被毒素般的此等行为障蔽,才导致心相续跟正法脱离。所谓毒其实是基于观念,因此我们首先要认识有毒行为的相如何,之后再反省它是否存在。这种方式也许已经潜藏于心,只是被固有的观念支持,导致自己从未发现偏差,但也从未取受到佛法。

其次,如何断除彼等?需要通过了解后果而断除。说它是如毒般的行为,也许有人不肯承认,觉得用词太过分。其实,这种闻法方式就如同必须排除的毒素,一定要经过更新,才能领会从头至尾一句一句所蕴含的佛法真义,或者说如得妙宝一般,由此发生正法的功德。取法的行为非常关键,错误的方式不但无法取得正法,甚至成了颠倒理解、颠倒行持,成了佛法的败类等等,有诸多过患。

如是在受法以前,必须首先明确此等行为,然后发起誓断的决心,之后实际在自身上断除,才会出现明显的闻法效果。否则,任凭毒素一直在相续中蔓延,将会导致学法过程始终受其控制,产生各种颠倒取法、不取法或者乖邪取法的状态。也就是说,我们的内心其实非常不保靠,埋藏着许多颠倒习性,经中也说:“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

我们不妨将五不取实际结合于自身,来做两个方面的观察:一、我表现出来有毒行为的相是如何?二、了知它的后患、后果,继而发起断除的意乐。只有观察切实到位,才能使学习起到作用。如果尚且认不清相状,又如何去反省呢?如果对后果都认不清楚,又如何会有防范和断除的意识呢?如果不想断除,又如何会改正呢?如此一来,学习五不取这一层内容也就失去意义了。

因此,当代人学法就应该把握这两个方面:在自身上观察五种有毒行为的相状以及后果。由此产生的理智与定解,不需要别人天天在自己耳边强迫灌输,也能够从始至终都严密检查自心,并主动排除有毒的行为。

庚一、取文不取义

一、取文不取义,即特意取那些动听的文句,而对于诸多甚深义理不作细致寻伺,如同孩童喜爱采花一样。然而仅仅以一点外表词句,并不能饶益内心。

在此需作反省:我是不是这种状况?我是不是很迷恋那些优美动听的词句,认为讲得流畅、连贯、优美?或者认为逻辑性强,有一大串修饰语?甚至志在模仿那种说法的语言方式,或者自己常常在文辞学方面做很多文章?自己是不是学会一些修辞,追求一些奇特、令人耳目一新的说话方式、一些流行词或语言形式等等,却不去求取其中精深的义理?

这种学习方式有没有意义呢?没有。喻如年幼的孩童,看到绚丽的花朵后,无非是著于外相地跑去采采花。为什么要采呢?不知道,反正觉得好看。同样,很多人只是喜欢口头功夫,却忽略了内在的修为。如果发生这种偏差,只想记忆一些优美的句子,模仿某种修辞手法或界定方式,或者欣赏严谨的语句等等。其实这些情况在喜欢辩论、喜欢写作的人群当中最容易出现,那些做学问的人往往讲究所谓逻辑性、严密性等等。

但再多的表面功夫都无法使其内心受取真实义。尤其是作家、专门的理论研究者,他们对于词语可能非常熟悉,可以随意编织、运用,对于意义却未必明白。又譬如主播、演讲家、善于辞令者,他们的口舌功夫非常出色、记忆力超强,擅长随意地编出一大串;或者效颦者也能说、写一大串优美的语言与修辞。然而如果获取的仅是一种外表的语言,而不是义理,又如何能饶益自己的内心呢?

要想通过文句真实受取意义,就应当思维:文句到底说了什么?义理何在?学法是如同精勤采花酿蜜的蜜蜂,需要深刻、细致地思维、推究、考察,不应像孩童般仅仅采摘外在的鲜艳花朵。取文不取义是喜欢听一种声音,喜欢好听的文句,但是没在义理的思维方面下功夫,没有挖掘文句深层所隐藏的意义。

无论佛经还是祖论当中,都包涵着精深的意义,我们如果不去探究,只是赞叹某篇讲得好,然后抑扬顿挫地念一念、朗诵几遍,实际根本无济于事,因为没有去探究它关键的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