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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明示关要相同

《辩答日光论选要讲记》 ︱ 全知麦彭仁波切.著︱ 智圆法师.译讲 ︱

第三步、对“不住一切边之法性、超出遮立戏论者、无分别之行境、一切诸法之真如性”这一部分,也以递进的方式来了解真胜义的体相。

顺着金刚句的指示逐渐深入,首先“不住一切边之法性”,是说真胜义根本不住在有、无、双亦、双非等一切边上。也就是说,一切有边千差万别的相根本没有,相对地否认它的“此无、彼无”也没有,双亦、双非更没有,这便是如虚空般的法性。哪里还有分别心否认什么或成立什么呢?否认和成立要依托一个对象才能做到,如虚空般无有任何境相,就超出了遮和立的戏论。

“戏论”,有时是指分别心增益出来的边,例如有、无、来、去、一、多等等,分别心现出来的不是实相,只是戏论;有时是指心不住于本位,向外驰散、妄动了。这里的“遮立戏论”就是指后者,分别心在成立什么或否认什么的当时已经成了戏论。

既然在虚空般的法性中,根本没有遮和立的戏论,因此分别识的行境不是法性。也就是说,动分别的时候不是遮就是立,分别识这只猴子只会在两端分别:“是什么”、“不是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等等;而法性超出了遮、立的戏论,因此不是分别识所行,唯是无分别智的行境。

在心境双泯——眼对色、耳对声乃至意对法等的一切二现完全隐没时,绝待的真心就现前了,无分别智明知自体而证,亲证的是一切诸法的真如本性。换言之,一切杂染、清净的现象从哪里来?它们的真如本性又是什么?实际就是心境双泯而亲证的自体、绝待的无二法界。它是万法的本源,是显现一切六道杂染现相和四圣清净现相的根源,也是众生与佛平等的本体!

第四步、做纵向比较。

(一)假胜义是分别心否认身体等实有,这时心落定在无边上。因为分别识的取向是固定的,当它生起时必定落于一边,所以在分别“无有”时,绝不会又分别“有”。由此认识到所谓的无遮分落定在无边上,怎么能充当不住一切边的法性呢?

(二)假胜义只是分别心做出否认,这时已经背觉合尘、堕到戏论里去了。原本无一物可得,有什么要否认、成立的呢?这岂不是无事生非、岂不是戏论吗?

(三)假胜义是分别心的产物。由“否认事物实有”为因缘而在意识前立出“无”的影像,怎么能作为超出遮立、无有分别的内证自体的行境呢?

(四)假胜义只是分别意识所计的少许之法,怎么堪当遍行于一切诸法的真如本性呢?

第五步、得出结论:假胜义不是究竟胜义。

既然已经知道假胜义是什么,也知道了真胜义是什么,就能明白假胜义不堪为究竟的真胜义。因为它只是由“否认现相实有”的因缘,在意识中立出“无”的影像。如此少许的法怎么能说是万法的真如性呢?

至此可知佛经中讲的胜义是指哪一个。当然二转法轮里,空分是直接宣说、是通过抉择诸法不可得来使众生认识,但明分就未直接指示,到三转了义法轮宣说如来藏时,才开示明分。尽管如此,诸法的本性上并没有分开的明分和空分,而本来就是不二的自性。所谓的究竟胜义就是指它。

寂天菩萨说的是哪个胜义

因此,对于“是否是心的行境”作观察等时,是说真胜义,对于假胜义说则无意义。即假胜义本是初业者渐趣空性时,仅在分别前安立,此外在如圣者远离分别、定中智慧双泯心境的心前,岂有彼驰骋的机会?如同转轮王座上乞丐无权安住。

是故,对于“是否是心的行境”,无论观察、抉择或是修习等时,都唯一针对真胜义。比如观察胜义是否是心之行境,唯一讨论的是真胜义,对于假胜义说“是否是心之行境”毫无意义。

原因是:假胜义是初业者对于远离一切戏论的大空性渐次趣入时的阶梯,仅仅是在分别心前安立。之前在他的分别心前安立名言中的生、住、灭等诸法,此时再以正理遮破为因缘,立出了胜义中无生、无住、无灭等。除此之外,在圣者根本定隐没心境二现、远离分别的智慧前,哪有假胜义驰骋的机会呢?绝对没有。就像轮王的宝座上乞丐无权安住一般。

下面对“即”以后的这一句分成两段来解释。首先是从“即”到“安立”之间的第一部分:

假胜义原本是初业者对于离戏空性渐次趣入时,在他分别识上安立的。

诸佛菩萨要引导众生进入胜义谛,但众生的根性还没成熟,内心对万法都执为实有,心中充满了实执。如果一开始就说“真实之中远离一切戏论,没有什么所缘、所知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呆呆地毫无反应,就是心里嘀咕:什么是无缘离戏?怎么是无缘、无知、无说呢?以此对离戏的大空性很难领会、信受,说了也等于白说,甚至会起很多负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