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法

人问谁对以名

  • 作者: 索达吉堪布
  • 文章来源: 智悲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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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问谁对以名

吾与我不分明

敲门的时候,如果屋里的人问“是谁”,则要明明白白地报上名字,不能说“我来了”、“是我”,不然的话,“我”到底是谁,人家也不知道。

我这边有个老和尚,他以前进屋时根本不敲门。有一次他突然就冒出来了,吓了我一跳,我说:“你连敲门都不懂啊?进来时起码也要敲两下嘛。”后来他就先敲门,但声音很大。我问:“谁呀?”“是我!”“你是谁呀?”“我是智在师!”“你是智在师有什么了不起?”(众笑)不过,这样把名字说出来比较好,否则,别人把你当强盗也不一定。

我看过一个鹦鹉学舌的故事:有个老人养了一只鹦鹉,每天都挂在门口。他家里经常来人,每次一敲门,老人就问:“谁呀?”这样日子久了,鹦鹉也学会了这句话。

有一天,老人有事出去了,只有鹦鹉在家。老人出门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敲门。那人听到门里问:“谁呀?”他就回答:“你好,我是收电费的。”可是他等了很长时间,也没人开门,就又敲了敲门。这时,门里又传出一个声音:“谁呀?”他又说:“你好,我是收电费的。”可还是没人开门。这时候那人急了,又继续敲,但门里只有回答,却仍不开门。那人很不服气,就一直敲……这样一天过去了。到晚上,老人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发现一个人瘫坐在那里,老人忙问:“谁呀?”只听门里发出一个声音:“收电费的!”

其实以上所讲的行为,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确实很重要。包括打电话时,你问:“是谁啊?”对方恶狠狠地回一句:“我就是我,你不知道吗!”这样很不文明。所以,从小小的行为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涵养,这也是儒家文化的核心。

儒家文化概括而言,不离一个“仁”字。那么,何为仁呢?诚如孔子对颜回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四者又可以总结为:克己复礼。“克己”是克制自己的欲望,“复礼”是归于礼节,这是儒家最高的道德原则。然而在六七十年代,它却沦为了批斗对象,我在读中学、小学时,“克己复礼”这四个字,被当作了封建社会的落后思想,老师们天天都批判它。在当时,人与人之间的礼节,被视为封建统治阶级束缚人们的枷锁,所以在提倡“批林、批孔、批周公”的大趋势下,古代传统文化遭受到了灭顶之灾。(有人说“批周公”是间接打倒周恩来,但政治上的事情,我们也说不清楚。)

前段时间,我看了一本杂志,叫《中国一百年》,看完之后,的确感到短短几十年变化特别大。里面讲了在“文革”期间,红卫兵批斗一位黑龙江的省委书记,给他戴了一个特别长的鬼脸,让下面许多人辱骂他……那时候的人们,思想非常极端、疯狂,他们推翻一切有价值的文化,妄图建立起新的学说。可这所谓的新学说,对人心没有任何实在意义。

现在,清华大学等高等学府的许多教授、学者,也一致认为:“文革”思潮是一种错误。的确,人一旦失去了礼,要想有所进步非常困难。对于那个时期的种种,不管别人说什么,包含什么样的色彩,我们都应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用自己的智慧进行观察:它对民族、对人类,真正有利益的到底是什么?

佛教中讲究闻、思、修,即先要广闻博学,再仔细思维,最后实地修持。这样的次第,其实在《礼记·中庸》中也有相应的阐述,如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其中,“博学之”,就是要广泛学习诸多论典;“审问之”,指不懂的地方要详细询问,以断除疑惑;“慎思之”,是对这个道理反复思维;“明辨之”,要明确地分辨孰真孰假、孰取孰舍;“笃行之”,是指踏踏实实地行持。这是治学的五个步骤。

我们作为后学者,也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对“人需不需要礼节”、“哪些是该行持的”等问题,答案应该是明确的:不管从佛教还是世间的角度来讲,“礼”对每一个人都不可缺少。所以,大家应从自己的家庭开始,尤其是从孩童开始,要让他们懂得礼,否则,人就会跟旁生没有差别。

我有时跟有些居士的孩子接触时发现,在父母和老师的教育下,有些孩子不仅吃素、放生、明白佛教的许多甚深道理,而且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也懂,这种现象非常可取。在藏地,佛教的智慧融入千家万户,与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这种与骨肉相连的信仰,即便是“文革”的阴霾也没有将它破坏,如此全民信教的习俗,在世界上非常罕见。而在汉地,佛教虽未进入家家户户,但儒家文化自古以来就在汉人的血脉中流淌,假如让它枯竭无余,这是相当可惜的!

我们人生很短暂,能不能令这一传统文化再次得以弘扬,这是很难说的。但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不能只考虑自己,而应该想到:假如人们失去了这些宝贵的精神财富,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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