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乘的有部或经部,都承许有余涅槃与无余涅槃。阿罗汉虽然已经进入涅槃,断除了一切烦恼,但肉身还没有离开世界,还有色蕴,肉身属于苦谛,这叫有余涅槃。当阿罗汉离开这个世界,进入大寂灭的状态时,五蕴悉皆息灭,这叫无余涅槃,这是究竟的涅槃。有余、无余主要是以有无色身决定的。小乘认为,如果是有余涅槃,即使是阿罗汉,也会有业感,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
有一位叫古穹的阿罗汉,因为只有浊水而无有清水可喝,最后干渴而死。他已经是阿罗汉了,为什么还有业果,还要感受痛苦呢?小乘认为这是有余涅槃,因为他还有肉身,而肉身属于苦谛,所以肯定要感受痛苦。
恰噶阿罗汉在乱世中被砍头而死,神通第一的目犍连被外道击打而死,他们都属于有余涅槃,甚至释迦牟尼佛在世时也一样。琉璃王发兵攻打释迦族的那天,佛陀头疼欲裂,而且佛也经常受到提婆达多的伤害。小乘认为,释迦牟尼佛也是有余涅槃,他的肉身属于苦谛,所以会受业感。
但是这些圣者离开这个世界后,就进入了无余涅槃,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全部息灭,进入大寂灭的状态,此时就不会感受任何痛苦,也不会有业感。
但是大乘不承许这种观点,大乘认为:阿罗汉之所以会感受这些果报,是因为他们的涅槃、解脱不究竟;而佛陀之所以有这样的显现,是为了调伏众生,给众生示现因果不虚等真谛,并非真正受此痛苦。
大乘也有有余涅槃和无余涅槃。究竟的解脱果位有两个——法身和色身,法身为无余涅槃,色身为有余涅槃。大乘以有无形象来决定是有余或无余涅槃。
其实八万四千法门,都是根据不同众生的根基而宣讲的,或者说是站在不同的角度讲的,看上去矛盾,实际上不矛盾,这也是佛的一种至高无上的智慧。所以经部、有部都有各自的观点,是从不同的角度解释佛法的。
——节选自《俱舍论》讲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