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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人生讲记

《大义人生讲记》 ︱ 丹毕尼玛尊者 造 益西彭措堪布 译讲 ︱

吃饭时,又祈愿:愿我在极乐世界受用三昧食及法喜食。与人闲聊时,又祈愿:愿我在极乐世界中与诸菩萨僧共论法义。与人做买卖时,有时交换商业信息,也随之祈愿:愿我与诸菩萨众互宣妙法,而度时日。

诸如此等,借事而锻炼力量。此处没有明显文句的依据,然而《大乘庄严经论》里说“佛子行时,如此如此等”,而且这极类似《华严经·净行品》的做法。故想: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早饭过后,进入白天的各种活动中,在经历事缘时处处都要转成西方的忆想。也就是处处变成西方的愿、往西方走的想,或者在西方生活的情景等,都要用心来转变。

譬如,出门到其他地方去,这时祈愿:自己和一切有情,为了在十方诸佛面前闻法,以神变力从极乐世界出去,前往十方刹土。这是配合行走的威仪作西方净土的祈愿。对于此世的一切境缘都作西方想,时时把心送往西方,想到自己已经在西方了,这次出门就是从极乐刹土出去,到十方刹海里的诸佛面前闻法。应当这样伴随走的威仪起西方的愿想。

一天工作过后要回家,坐在公交车上,或者走在人行道上,这时要想:愿我从其他刹土回到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座前。配合返回的现相作返回西方净土想。

吃饭时这样祈愿:愿我在极乐世界受用三昧食、法喜食。配合吃饭的行为相作西方想。这是很微细的一种做法,学会了以后,这样用心就趣向西方了。缘起在心上,欲是缘起的枢纽,心这么一转就系在西方净土上,退掉轮回世间的心了。

还要继续“西化”,闲聊时提起警觉:愿我在西方极乐世界与诸菩萨僧共同谈论法义。这时心又系念在西方,觉得娑婆世界的一切只是暂时的,我的心在西方。就像被敌国监禁的人,吃饭时想故乡,服刑时想故乡,走路时想故乡,梦魂也牵绕在故乡等等。像这样,由于心心念念住留在故乡的缘故,他的心已经到那边去了。同样,我们在娑婆世界牢狱里,处处要想到极乐家乡的美好、殊胜,不做娑婆久留客,一心返回极乐国。有了这种心,自然时时处处会系念西方。

再者,为了生活要经商做买卖等,跟人交换市场行情、各种信息等时,就想:愿我在极乐世界和诸菩萨切磋妙法、交流心得。

像这样来锻炼西方心想的力量。不断地把轮回心锻炼成净土心,让净土想渗透在每个活动里,这样就换了心,一心想西方。就像在世间法里,如果对某种事物有特别强的情感、欲求,那自然会转成那样的心,以心力强故。这个做法没见到明显的文句依据(经论里没有直接谈到),但就像《大乘庄严经论》里所说,佛子行走时应这般那般等,以及《华严经·净行品》中也讲了菩萨配合威仪等,时时作各种菩提心愿,此处的做法跟这些经论所说非常类似。多珠千仁波切说:我想,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意思是这样做符合法理。

此外,由于许多怖畏及苦的事缘而心里厌离时,要知道这是在提醒我需往极乐世界走的招呼。又,快乐而喜爱的境缘诱惑自心时,当思维极乐世界的乐及乐因资粮。思维时就见到世间乐犹如蜂巢般范围狭小,如尸陀林秽物般下劣可鄙,如可口毒食般边际为恶,对如此的法有什么好欢喜呢?“我丢了去极乐世界的行道资粮后,在如此状态中迷惑”,这就像丢掉天的国政后,贪看罗刹女的笑脸一样。要这样认为而依止正念。

这是讲平时遇到苦乐境缘的用心法,也就是遇苦、遇乐都要心归西方。接触引生苦、乐的缘,起相应的心时,不要忘记修西方以及发起往西方走的愿。

在苦的事缘里如何用心呢?遭遇很多恐怖、苦的事情,见到、缘到、在自己身上发生,心里会有一种忧恼或厌离,这时马上要明确:这是提醒我该往极乐世界走了,“这世界好苦,不能在这里待,赶紧走吧!”它是一种提醒、一种昭示。没有苦的提醒,我们感觉这世界好像很乐,一旦出现了苦,才意识到轮回不安稳、不妥当,要赶紧出离。

当发生很大的怖畏,譬如生存的恐惧、竞争的恐惧、政治迫害的恐惧、冤家来伤害自己的恐惧,或者遇到各种天灾、瘟疫、车祸等的恐惧,在见到、听到等时,马上警觉到:这个世界是大苦海,充满了各种可怕的苦患。然后想:我要赶紧往极乐世界走,那里才是安全港、太平世界。像这样,当出现某种怖畏时,要感觉到整个轮回是可怕的。再者,自身上也常常发生各种苦。譬如生病很苦,这时要想:轮回里的苦无量无数,要赶紧往极乐世界走。或者心里很烦、忧愁、郁闷、纠结等时,要想到:我一个烦恼众生,在轮回里这么待下去,烦恼病肯定好不了,我要赶紧往极乐世界走,到那里就彻底解脱了烦恼,除掉了生老病死的苦。再者,看到别人受苦时就想:好苦的世界!这只是其中一个显现,生死苦无量无边。

总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苦,都要马上警觉:娑婆世界不好待,它是大苦海,这是在提醒我该往极乐世界走了。像这样,遇到怖畏和苦的事缘时,马上提起“我要去极乐世界”的念和向往之心,然后想:我一定要积极准备往生四因。像这样,把一切苦转成净土修心的助缘。

接着讲到在乐境中的用心法。每当出现使身心感到愉悦从而喜爱的境缘时,心往往被诱惑而沉迷其中,这很危险,马上陷入对娑婆世界的耽著中,一点净土气氛也没有。这是一种陷落,它叫“软魔”,会让人丧失净土修士的志气。

这时要思维:极乐世界比这安乐无数倍,何必希求这么一点虚假的小乐呢?再要想到:我应该寻求大乐,不能忘失修集乐因资粮。这样马上提醒自己。然后用对比思维法,把世间乐比到极小,把极乐世界的乐显到极大,从而让心从欲的迷惑中出离。就像难陀尊者一开始迷执自己的妻子,见到天女后就舍掉了妻子,因为天女的美妙超过人间妻子百千万倍,所以他不再重视妻子了。

这样的修心法,就像《前行》中讲到的对比法那样。这里举藏人熟见的事物——蜂巢,它很狭小。我们在《前行》里曾用纳米区间做相应现代的诠释,这里就用这个方法。相比于广阔无边际的极乐世界,我们就像生存在纳米区间里的微生物,享受一点微沫之乐,太狭小,太微不足道了。要这样想,通过大小把它比下去。要想到:极乐净土是像虚空一样广大、无边无际的世界,无论从哪个方向去看,都开阔无有局限,就连无量宫的一个角落里都能呈现十方刹海的境相。我们生存在娑婆世界南瞻部洲的一个小区间里,跟极乐世界相比的确是纳米区间,这算什么呀!

然后想:从物质的品质来看,现在享受的这一点衣服、饮食、卧具、住宅、小车、电子产品等等,跟极乐世界的上妙物品相比,就像尸陀林里沾满鲜血、臭秽污浊的衣服、皮带和鞋子一样,见了都觉得可怕,会呵责:怎么这么臭秽?谁还要它?像这样,这么臭秽的东西我贪恋它干什么?一比就比下去了。

再要想到:秽土的五欲负作用太大了,就像剧毒的食物,做得美味可口,吃起来很舒服,骗过了我的舌头,实际里面含有剧毒,所以后边际是恶,最后毒性发作会腐蚀全身,那太苦、太可怕了,它是最凶残的温柔杀手。极乐世界里的五尘妙乐没有一点负作用,受用后不生贪染,反而住在法喜乐中。譬如触到妙宝,超过触迦旃邻陀草的妙乐,且丝毫不生染著。在花池里沐浴,能涤荡心垢,开发智慧等。像这样,极乐世界里的万事万物都是道上的增上缘,能增益无量菩提善根,在受用法乐的同时增进道业,这才叫殊胜。

这样思维极乐世界的大乐后,看到此界的乐极其下劣庸俗、可鄙可呵、恶劣不净等,就把它想成纳米区间微生物享受的一点点乐,而且含有剧毒。之后就想:我为什么把生命的大义浪费在这上面呢?为什么要做这种可怜的事呢?像这样把心反转过来。这时,对它的观感就发生转变了:对这样的法有什么好欢喜呢?难道我喜欢毒药吗?难道我喜欢尸陀林沾满污血的衣服,还想穿上它吗?难道我想一直受困在纳米区间做微生物吗?这样思维后,就觉得它微不足道了。

之后呵责自己:我真傻!丢掉了去极乐世界道上的资粮——往生四因,心没有往极乐世界走,没有积善,没有念佛等等。如果我在这欺诳的境中迷惑的话,那就像丢掉了天的国政,看着罗刹女的笑容想跟她成家,最终她把我吃掉一样。像这样,在轮回的魔境圈里要依止正念,并且始终不离。

这世界太可怕了,到处都是吃人鬼、杀人魔,处处都可能被拉下水,所以,要像勇士不离剑一样,一直保持净土上的正念不离开。怎么持正念呢?一直要认清轮回法的虚假、唯苦无乐,记得自己的家乡是极乐国土,我要往那边走,不是往鬼国、火坑里走。

见到什么可意事物以及受用衣食等时,就作意供养阿弥陀佛等等。

再者,世间有什么可人心意的事物,或者在受用衣服、饮食等时,不要忘记供养阿弥陀佛。譬如,吃饭前先供养阿弥陀佛,穿新衣前也供养阿弥陀佛,见到城市里悦意的建筑、商场里的商品、路上的风景等时,也作意全部供养阿弥陀佛。这样就遮止了贪,并完成了供佛积资的法行。

总之,要在不丢失四因方面的念和欲上力行。

总的原则是,日用当中要在不丢失四因方面的念和欲上努力地做。

去净土不能丢掉四因,它们是道上的资粮,一丢掉就无法成办,所以,每天像命根一样不能丢的就是对四因的念和欲。“念”指明记不忘,“明”就是明明了了地在心里记得,不糊涂。知道我在往净土走,现在该准备牛、马、资粮和助伴这四个因。一有机会就修,一遇到什么事就转到净土上的信、欲、供养、念佛等上面,这就是修净土的有心人。他是善巧者,懂得在遇事时把缘起转到净土上。“欲”是希求,指愿的内涵,特别想修四因。

总的来说两句话:第一、不忘记修四因,心里很清楚;第二、特别想修四因,一直有这个愿。所谓的“求生净土”,就表现在想修往生四因上,这表明是真实的。如果口口声声说“我非常想去净土”,但是一点也没有修因的行动,那就虚假了。譬如一个学生说非常想上大学,表现在哪里呢?他真真实实去修能上大学的因,这表示他脚踏实地地在去大学的路上走。如果只是口谈,谁都会说两句好听话糊弄别人,那就不是真的。同样,我们想出现大义人生的话,净土的修心上一定要有这个内涵、心理状况,这才是真正的净土好乐者、发了真信切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