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烦恼面对面

烦恼没有了叫灭。小乘修行人没有了烦恼就是解脱，他们就执着这样的果位，以这种方式修行。但是对大乘修行人而言，烦恼灭而不灭，灭和不灭是平等的。因为烦恼是突然生起的，不是诸法的本性。好比空中骤起的乌云，一阵狂风便可令其消散，云开雾散之后，天空灿烂的本来面目便展露无余。

烦恼是突然生起的，这叫尘埃。突然生起的烦恼通过修行可以清净。烦恼清净了，寂静、涅槃就现前了，这就是小乘的修持。但是在大乘佛法里，诸法的本性中本来就不存在烦恼，它是不生不灭的。无论是轮回还是涅槃，诸法的法性是不变的，从这个角度讲，烦恼灭与不灭都是平等的，因为它本来就是空的，本来就是这样的自性，也就是我们经常讲的“烦恼为菩提”。

如果有智慧与修行的窍诀，烦恼生起时的本性就是空性，看见了它的自性就是见性，因为诸法的本性就是诸法一性——一个本性、一个自性。若是没有这样的智慧与修行窍诀，所谓的精进修行人，一旦生起烦恼心里就会懊恼，然后就会想去降伏它，把它控制住，其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执着和烦恼，这样又生起了另一种烦恼和分别。

其实，烦恼生起时要观察它的自性：烦恼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住在哪里？最后发现一切了不可得——过去的烦恼不可得，未来的烦恼不可得，现在的烦恼也不可得，这就是见性。若没有这样的觉性，就不能说是“烦恼为菩提”。有些人生起了烦恼也不对治，还说“烦恼为菩提嘛”，一味地纵容它，这是错误的。烦恼当下变成觉性，才能叫烦恼为菩提，内心没有觉性不能说烦恼为菩提。

——摘自《现观庄严论》讲记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