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法的究竟实相是甚深的。甚深即不堕入任何一边,既不是有也不是无,不是来也不是去,不是死也不是生,不是增也不是减,不是净也不是垢,远离一切边;即使是属于涅槃的,比如佛菩萨的寂灭、证法等,也是不可得、不可成立、不可耽著的。
诸法的究竟实相是既矛盾又不矛盾——若是按我们的思维方式来思维,都是矛盾的;但实际上都是不矛盾的,所以叫甚深。
作为法性之此法,并不是通过色法等任何有实法、无实法之相来了知的。因为其有境,是已经遣除或者不存在世俗名言之量。比如我们的眼耳鼻舌身都是分别的范畴,无法了知究竟的实相。佛讲的是超越时空的真谛,远离言思的究竟实义。并非以眼识来看,以耳识来听闻等等,所以其自性也是甚深而又难以通达,是超离于寻常智慧所思境界的各别自证智慧之境,必须通过禅定、修行才能证得。
我们现在以分别念、言思只能抉择相似的,比如抉择大空性时只能以轮番交替的方式抉择,无法直截了当地抉择大空性,因为这是言思的问题,所以“照见”也是有问题的,故不是究竟的实相。包括科学家搞研究也是一样,无论用何种仪器也是言思的范畴,所以无法了知究竟的实相。它不是我们可以通过眼睛来看、耳朵来听、鼻子来嗅的,而是远离见闻觉知,所以说它甚深又难以通达。究竟实相不是思维、分别心的范畴,普通的智慧无法了知,是以各别自证来了知、通达的。
为什么说不是我们六根的范畴?因为,从色法等直至十八不共法之间的一切法自身,都是不可了知的般若实相,不可了知、不可得,没有实质性的般若实相。色法是世间,十八不共法是出世间,佛有十八种不共的功德,都是属于涅槃的、出世间的。作为现空双运大平等之此法,是光明之性、无有离合,显现之际即为空性,现即是空,空即是现,空有双运的境界和真谛,所以承许为不可思议。
为什么叫不可思议?因为无有离合,不增不减。本来就是这样,我们成佛也没有什么增加,成为凡夫也没有什么减少,从佛性的角度来讲,始终都是一个状态、一个自性,永远不会变,即远离迁变。大家都喜欢念《般若经》,都会背《心经》,但其中的内容很难懂,是不可思议的。《心经》里讲的境界,也就是物理学讲的叠加状态,两种状态同时存在,其实就是不存在之意。
由此可知,作为下劣根器的声缘诸众,因不了知这一切,所以会堕入寂灭边;而所有通达此理的诸大菩萨不从道中退转的究竟关要,不堕入任何边的究竟关要,便是此等一切。因此,这也是般若波罗蜜多最关键的要领,在初、中、后的所有时际,我们都应懂得遵照此理进行讲解,并将其义铭刻于心间。这是麦彭仁波切的教言。
——摘自《现观庄严论》讲记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