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
《系列三·大圆满龙钦宁体前行引导文.普贤上师言教讲记三-寿命无常1(未定稿)》 ︱ 嘉维尼固尊者 讲授 华智仁波切 记录 益西彭措堪布 译讲 ︱
毗婆尸佛出世因缘 [1]
毗婆尸菩萨从兜率天降神母胎,由右胁而入,正念不乱。当时,大地震动,光明普照世界,日月照射不到的地方都呈现大光明,幽冥世界的众生能互相看见,也能知道往哪里去。光明又照射到魔宫,使诸天、帝释、梵天、沙门、婆罗门以及其余众生都普遍蒙受光明照耀,诸天的光明自然隐没不现。
毗婆尸菩萨在母胎时专念不乱,有四天子持着戈矛在一旁侍卫,人和非人都不能侵扰。
再说,菩萨降神母胎时专念不乱,因此,母亲身体安稳,没有恼患,智慧增长。母亲自己能观见胎中的菩萨身具足诸根,如紫磨金色,无有瑕秽,就如同有眼睛的人看到清净的琉璃瓶般,内外清澈,没有障碍。而且,母亲心地清净,没有各种欲想,不被淫火所烧燃 、逼迫。以菩萨清净心的加被,母亲奉持五戒,梵行清净,深信仁爱,成就各种善行,身心安乐,无有畏惧。以此因缘,母亲身坏命终将生往忉利天。
菩萨降诞时从母亲右胁出生,大地震动,光明普照。当初入胎,也是幽冥之处无不蒙此光明照耀。菩萨从右胁出生,专念不乱,菩萨的母亲也是手攀着树枝,而不是坐或躺着。那时,四天子手捧香水,站在佛母前说:“稀有啊,天母!现在已生圣子,勿怀忧戚。”菩萨诞生时身体清净,不被秽恶所染污,就像有眼目的人以清净明珠投在白缯上,两不相污,因为二者都是清净的缘故。菩萨降世也是如此。再说,菩萨堕地,在没有人扶持的情况下走了七步,又遍观四方,举手说道:“天上天下,唯我为尊;要度众生,生老病死。”当时,有两口泉涌出一温一冷的水,以供太子沐浴。
太子初生时,父王盘头召集相师和各种具道术者来给太子占相,卜其吉凶。相师们受命后上前揭开衣服,见到太子所具足的种种相,预言说:“具有此相者未来的前途决定是两种:如果在家,将做转轮圣王,统御四天下,具足四兵,以正法治国,一切判决无有偏曲冤枉,其恩惠普及天下,七宝自然出现,千子勇健,能摧伏外敌,不必动用武力就能使天下太平;假使出家学道,将成就无上正觉。”于是,诸相师对国王汇报说:“大王所生的太子具足三十二相,未来的前途决定是两种:在家做转轮圣王;出家将成无上正觉。”
那时,父王殷勤再三,再次询问相师们:“你们再看看太子具足的三十二相分别叫什么?”相师们就揭开太子的衣裳,宣说三十二相:“一、足安平相:足下平满,踩在地上非常安隐 ;二、足下千辐轮相:双足底都有毂网轮纹,千辐具足,光光相照……乃至三十一相,眉间白毫柔软细泽,如果拉出,则长达一寻,如果放回,则右旋螺状犹如真珠;三十二相,顶有肉髻。”
毗婆尸菩萨诞生时,诸天在虚空中手持白盖宝扇,来遮住寒暑二气、风雨和尘土。在幼小时,父王遣令四个乳母抚养太子,分别负责乳哺、澡浴、涂香和娱乐。她们无有懈倦地欢喜养育太子。在童年时,全国男女瞻视太子心无厌足。他们都来争相抱持太子,如同观看妙宝之花一样。太子出生时,眼睛不眨,如同忉利天人。以眼睛不眨动的缘故,取名为“毗婆尸”。而且,菩萨声音清澈、柔软、和雅,犹如迦陵频伽鸟声,眼力则能彻见一由旬处。随着年龄渐渐长大,在天正堂中以道法开导、教化,恩德普及天下百姓,名望与德行也远闻诸方。
太子少年时想出去游观,让御车夫整备宝车到园林里巡行游览。车夫当即严备车马,完毕后禀白:“现在是出行之时了。”太子就乘着宝车前往园林。中途见到一位老人,头发苍白,牙齿掉落,皮肤蹙皱,身体驼背,拄着拐杖非常吃力、气息急促地走在路上。太子就回头问侍者:“这是什么人?”回答:“这是老人。”又问:“什么是老?”回答:“老就是在生的寿命快要穷尽,残年不多,所以叫做老。”太子又问:“我也将要这样,不能避免灾祸吗? ”回答:“是的,有生就有老,不分贫富贵贱。”于是,太子怅然不悦,告诉侍者返驾回宫后,静默思维,想到“这老苦,也将在我的身上发生。”
那时,父王问侍者:“太子这次出游,玩得开心吗?”回答:“怏怏不乐。”又问:“那是什么缘故?”回答:“路上遇到老人,所以不快乐。”当时,父王默自心想:“从前相师们曾给太子占相说要出家,今天心不欢喜,难道是出家的征兆?我应当设立方便,使他处在深宫中,以五欲娱乐来适悦内心,不再想出家。”随即严饰宫馆,挑选宫女供太子娱乐。
过了一段时间,太子又让车夫严办车驾,准备出游。 在途中遇到一位病人,身体羸瘦,肚腹庞大,脸色黑黄,独自卧在粪秽中,没有人照顾,病得非常痛苦,口中说不出话。太子问车夫:“这是什么人?”回答:“这是病人。”又问:“什么是病?”回答:“病就是各种疼痛逼迫自身,生死不可预测,所以叫做病。”又问:“我也会生病,不能避免这灾祸吗?”回答:“是的,有生就有病,不分贫富贵贱。”于是,太子怅然不悦,告诉车夫返驾回宫。太子回宫后静默思维,想到“这病苦,我也不能避免。”
那时,父王再次问车夫:“这次太子出游快乐吗?”回答:“不快乐。”又问是什么原因。回答说:“路上遇到病人,所以不乐。”于是,父王默然思维:“从前相师们给太子占相说要出家,今天心情不悦,莫非是出家的先兆?我要再次设立方便,增加一些歌舞来取悦于他,使他不再想出家。”于是又装饰宫馆,挑选了一些宫女供太子娱乐。
过了一段时间,太子又教令车夫严备车马要出去游观。路上遇到一个死人,彩色的缯幡在前后引导,家亲眷属们悲哀号哭,送他出城。太子又问:“这是什么人?”回答:“这是死人。”又问:“什么是死?”回答:“死就是命终。先是风大灭,再是火大灭,接下来诸根败坏,生死异路,存活者跟死者永别,再也不能相见,这就叫死。”太子又问:“我也将会如此,不可避免这种灾患吗?”回答:“当然,有生就有死,不分贵贱。”于是,太子怅然不悦,让车夫返驾回宫。太子独自静默思维,想到“这死苦,我也不能避免。”
那时,父王又问车夫:“这次太子出游,玩得快乐吗?”回答:“不快乐。”又问:“什么缘故呢?”回答:“路上遇到死人,所以不快乐。”父王独自默默思维:“从前相师们给太子占相说要出家,今天不快乐,是不是要出家了?我还要再设方便,增加一些歌舞来愉悦他的心情,让他不思出家。”于是,当即严饰宫馆,选取宫女来供太子娱乐。
又过了一段时间,太子再次令车夫备驾出游。中途遇到一个沙门,穿法服,持钵盂,目视前方地面而安详行走,太子就问车夫:“这是什么人?”回答:“这是沙门。”又问:“什么是沙门?”回答:“沙门就是舍离恩爱、出家修道的人,他们调摄诸根,不染外欲,以慈心对待一切,无所伤害,遇到苦不忧戚,遇到乐不欣喜,能像大地一样安忍,所以叫做沙门。”太子说:“好啊!这种道能真正永断尘劳的系累,微妙清虚,这才是快意、安乐。”于是下令御者回转马车来到沙门身边。当时,太子问沙门:“你剃除须发、穿法服、持钵盂,志求什么呢?”沙门回答:“出家是为了调伏心意,永远脱离尘劳垢染,以慈心爱护一切众生,无所 扰乱,虚心静默,唯一志求法道。”太子说:“善哉!道才是最真实的。”随即命令车夫:“带着我的宝衣和宝车回去禀告大王,我就在这里剃除须发,穿三法衣,出家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调伏自心,舍离尘垢,清净地独自居住,以此来寻求无上大道。”
于是,车夫就带着太子所乘的宝车和衣服回宫,奉还国王。太子也从此剃除须发,穿三法衣,出家修道了。
释迦佛对比丘说:太子见到老人、病人,从而了知世间苦恼,见到死人,恋著世间的情也就随之息灭;又见到沙门,于是廓然大悟。下宝车时,太子步步远离对世间的缚著,这可谓是真正的出家、真正的远离。
当时,国中人民听说太子剃除须发,身穿法服,手托钵盂,出家修道,都争相转告说:“这种道一定是真实的,才让太子舍离家国荣耀之位,抛弃世人所爱重的一切。”于是,国中八万四千人都去归附太子,想做弟子出家修道。 太子当时就纳受他们,并跟这些人一起游历,在在处处教化有缘的人们。从一村到另一村,从一国到另一国,所到之处,人们无不恭敬地以衣服、饮食、卧具、汤药四事来作供养。
菩萨心想:“我和大众游行诸国,人间混乱喧闹,并不适合我。什么时候能远离大众,在闲静处求证真实法道呢?”随后,菩萨很快满足志愿,来到闲静处专精修道。菩萨又思维:“众生真可怜,长久处在愚痴黑暗中,所受生的五蕴身如此危脆,是生、老、病、死等各种苦的积聚处,从此处死,在彼处生,又从彼处死,在此处生,都是因为苦的五蕴身而流转无穷,我该如何认清这苦蕴而灭除生、老、死呢?”
菩萨又这样想:“生死到底从哪里来?依什么因缘而有呢?”于是以智慧观察它的来由,原来是从“生”而有“老死”,“生”是“老死”的因缘;“生”又是从“有”而起,“有”是“生”的因缘;“有”是从“取著”而生起,“取著”是“有”的因缘;“取著”是从“贪爱”而生起,“贪爱”是“取著”的因缘;“贪爱”是从“领受”而生起,“领受”是“贪爱”的因缘;“领受”是从“触”生起,“触”是“领受”的因缘;“触”是从“六入”而起,“六入”是“触”的因缘;“六入”是由“名色”而起,“名色”是“六入”的因缘;“名色”是由“识”而起,“识”是“名色”的因缘;“识”是由“行业”而起,“行业”是“识”的因缘;“行业”是由“痴”而起,“痴”是“行业”的因缘。以“痴”这种因缘生起“行”,以“行”这种因缘而有“识”,以“识”这种因缘而有“名色”,以“名色”这种因缘而有“六入”,以“六入”这种因缘而有“触”,以“触”这种因缘而有“受”,以“受”这种因缘而有“爱”,以“爱”这种因缘而有“取”,以“取”这种因缘而有“有”,以“有”这种因缘而有“生”,以“生”这种因缘而有老、病、死、忧、悲、苦恼。苦自性的五取蕴是由生而出现,这就是苦集。菩萨思维此苦集蕴时,生起了智慧、法眼,乃至觉证。
[1] 出自《长阿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