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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圆满龙钦宁体前行引导文—普贤上师言教讲记二·暇满难得

《系列三.大圆满龙钦宁体前行引导文.普贤上师言教讲记二-暇满难得》 ︱ 嘉维尼固尊者 讲授 华智仁波切 记录 益西彭措堪布 译文 ︱

·增上大悲圆满

虽然已入圣教,但是若未得到善知识摄持,则仍无利益。如《摄颂》云:“佛法依于善知识,具一切德佛所说。”谓佛语广大,经教数多,于所知无有穷尽边际之时,故不依止上师口诀,则不知将一切法摄于要点后修持。往昔,阿底峡尊者来到藏地时,库、鄂、种三人问道:“一位行者在能成办解脱和遍智果位上,经论教典与上师教授何者为主要?”答:“上师教授为主要。”问:“何故呢?”答:“三藏能诵、能讲,精通一切法相,修持时若缺了上师教授的实行,将成人法脱离。”问:“上师教授的实行摄尽而言,是否摄于安住三律仪和三门精勤为善?”答:“此无少益。”问:“这怎么说呢?”答:“住三律仪,而心不从三界轮回出离的话,仍是做轮回之因。昼夜三门精勤为善,而不知回向圆满菩提的话,则以某些颠倒分别而消尽。纵有智、尊、讲、修,心不退世间八法的话,凡是所作仅成今生的活计后,不得后面的因。”以如此说故,上师善知识的摄持有如是重要。

心要提示:

1、以教、理、实例抉择有否得到善知识摄持在修道上的差别。

2、“依止上师口诀摄要修持”的涵义。

3、“上师教授的实行”的涵义。

4、对于文中旁述等起的重要性,应当无误了知。

要想把握整个段落的脉络,首先应当立出总的宗义:虽然入于圣教,如果未得善知识摄持,仍然无有利益。这是个很大的结论,同时也表明了无暇和有暇之间的关键。

其次,需要通过教、理、实例证成,来产生因相知的信心。也就是圣教的证明在先,加上理道的推证,以及实证经验的证实,最终就能在“故”字之后得出结论,说明上师善知识的摄持至关重要。以这种打通脉络的方式,看到普贤上师是如何引导我们产生胜解信,之后就可以一路进行下去。

善知识的摄持是他缘增上大悲圆满,这一点需要透过正反面鲜明的对比,以及推至极点的抉择思维,才能认识到最后一个圆满至关重要。从正面来说,有了他缘善知识的极大摄持力、引导力,就具备了圆满的修法机遇和莫大的福缘,能一路通畅、无碍、无谬、完整地在法道上前进。从反面来说,假使没有善知识的指点,自己在浩如烟海的经教中摸索不到门径,更无法沿着一条从外前行、内前行直至正行而成就菩提的完整妙道逐步行进,他们根本连道的一分都无法踏上。

为使我们生起因相知的胜解信,必须有佛的教量、有缘起理道上的衡量,再有成就大德的指点,并结合实例来给我们显示、指导,才可能把过去的无知状态扭转为绝不改变的强大观念。

首先引用圣教《般若摄颂》来证明。其中“具一切德佛所说”是突出说者具足了一切殊胜功德,完全知道该如何踏入佛道,以及如何从低劣的凡夫心到达彻证菩提果位等整条路线的行径。以一切智佛洞明缘起的缘故,他说出的教量毫无差谬。“佛法依于善知识”,其中“佛法”是指佛所宣说的法道,而这些全部要依靠善知识的引导才能够趋入。佛法是通过一代一代圆满、无谬、清净的传承才流传下来,而善知识领受了佛的心意,以具足德相的条件代表世尊来引导学徒进入法道。换言之,离开了善知识就没办法上道。这是佛陀亲口所说。

佛并没有说“这些善知识没有资格,后学者只能听我的”,而是说“一切佛法都要依靠善知识的引导,才能踏上正途”。“具一切德”四字表明:无上导师断证圆满、彻见缘起、断尽无明。一切种智佛的金刚句毫无错谬、无可变易,我们没必要不相信。

继而从理道上证明,离开了善知识的教授,我们无法把握修持的要点,也无法在菩提道上实质性地踏进一步。对此我们可以通过“量、时、自力”四字诀来通达。

首先,“量”是指佛语经教的量非常多。佛说法是针对整个教法期所有有缘众生的诸多根性,而不是只为一个人着想,因此,按照众生的情况要建立起完备的小、大、密三乘一贯体系的教法种类。例如,《阿含经》等归属小乘,《般若经》、《六度经》等归属大乘,其中的《如来藏经》等直接指示了心性,在此之上又有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等各类密续,如此贯穿计算,经教之量的确非常大,即“量多”。

留下小、大、密三乘完整的教法是完成导师佛应世的愿力。其中,随应各式各样的根机宣说相应的法门、制定各种戒律、标明各种地道,以及宣说胜义实相、世俗现相等等无量无边的所知,又以各种阿毗达磨等的论述使他们通达。在一尊圆满佛的应世中,以他无上正觉的智悲力量,将这一切全部建立为完备的教法体系。他是随应千秋万世具缘者的机缘而宣演,有对当代说,有对后代说,有对末代说;有对人天说,对出世说;有对小乘根机说,对大乘根机说;有对显乘机说,密乘机说等等。佛语广大、经教量多,可见一斑。

第二是了解“时”。我等众生是生在娑婆世界,五浊恶世,寿命不会超过一百岁,而且前减、后减,中间没剩多少学修时间。也就是说,就目前大多数人的情形来看,前三十年基本已经浪费,没有培植出什么善根,反而熏习了一大堆邪悖的观念、意乐、行为等。最后的时光也是只能现出衰残老病相,例如六十岁以后光景无多,已经被老病衰苦的魔鬼攫住,导致身心不得自在、学法能力有限。假使患上个一灾两病,很可能就躺在床上了此残生。在中间三十年中又要饮食、睡眠、工作,又有各种人际应酬、俗务应付等等,将这些减下来,真正能修法的时间基本不会超过两年,所以是非常有限。

再看,对于极其深广的教法大海,在我们短暂的一生当中,有没有穷尽边际之时?能不能把小、大、密的无数教法全部读透、通达、贯穿,乃至彻底明了修法之道呢?以我们的智慧,连其中一小分的人天乘道要点,都不可能把握,更何况自身习性非常错乱、任性、没有纪律性,如果无人指点,哪里能随便读一读就轻易通达?

可以推测,我们以此世有限的因缘、极差的能力,绝对没有穷尽教法边际之时。或许是尚未阅读几部,便呜呼哀哉、与世长辞。到了来世,先前所读也被忘得一干二净。以上是对第二“时间”上的认定。

第三是“自力”上的认定。我有多少能力?是佛菩萨再来吗?或者如晋美朗巴尊者般,不须人教、见而通达?或者是宿世的无量智慧突然间全部暴发,一切经教义在心中显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吗?并非如此。仅仅一句佛法,如果没有别人的解释,自己都不懂,再加上相续中的诸多偏执、曲解、暗钝等,常常以邪慧、偏取、自以为是而错会法义,如此考察下来,我哪有这等能力?

譬如,在龙钦心髓法中,前行的第一分暇满,如果没人讲解,一般人绝对无法了解。即使自以为了解,实际也是从未摸着门道。不仅当下,甚至靠自力研究五十年也是不可能摸着门道,不可能了解最简单的一层法义,更不用说结合修心,通达如何转变观念,调整等起与行为等等。如此一来,一世都在狂妄、高估当中自欺地度过一生,哪里还能明白佛法?哪里又能在临死之时派上用场?不可能。做知识的人往往就是这样虚生浪死,谈不上通达或修持。

应当承认,就连最简单的加法,老师不教也没办法掌握,数学书汗牛充栋,凭自己能通达吗?自己能不能透过小、大、密三乘教法,以把握要害与径捷的方式转入于甚深法道,从而使自己迅速成就菩提?这些梦也梦不到的事,都必须依靠过来人,在他们的指导下才能进行。善知识摄集小、大、密三乘一贯体系,并结合自心学修,逐步在缘起上集聚起证道的因缘,从而实证到自心本性的路途,这样的人才能为我们指授正道。

以本法来说,善知识就是无上的大尊者晋美朗巴。我们从传记不难了知,尊者一一通过了小、大、密三乘所有的修量,使一切传承在一刹那间顿然显现,所以绝对可靠。从前行到正行的大圆满龙钦宁体法门,他是最关键的指授者。他摄集了法道上最关键的要点,通过代代传承,传递到我们心中。大祖师是明眼识路途的彻证者,是完全继承佛陀心髓法的代言人,与佛无有二致。

祖师针对未能生在佛世而得佛亲自指点的当代根机,也完全指出该如何摄集要点而学修。佛在世时,对当时的每一类所化都有一种观机之后的无误传授,于是出现了各种教法。历代菩萨为了兴盛圣教,也以种种必要撰造了诸多论著。然而,到了当代,并不是缘起上仍旧一模一样,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要依循老路。毕竟,不能将现在与过去简单地画上等号。

虽然佛法自古至今从未改变,也不可能有高低或贤劣的差别,但时代因缘的确不同,需要一位佛的代表出世,需要他肩负起大导师的责任,为众生指明道路。由于晋美朗巴尊者彻证本性、达至证量,堪为佛的补处、代言人,也是佛在当今时代的化现,他能够针对当代众生的因缘、根机,衔接当代人的心态、症结而给予最适合的引导。

假使没有如此伟大的上师出世,并传承清净的法流,我们必定不知该如何踏上此殊胜法道。我们光凭自学没有可能,甚至连掌握基本的加法都很困难。

文中的“一切法”,指如来出世后宣说的小、大、密三乘所有法道。对此浩如烟海的大藏经,谁能够摸索到其中关要?谁能够肯定其中步骤?对于第一步该如何?第二步该如何?乃至一直走到底的每个步骤,有可能在一刹那间全部明白吗?不可能。我们没必要盲目自大,法道上的一切无不依于善知识。

如是,透过量、时、自力三个要点可以证成:假使不依止上师口诀的指授,我们根本不知该如何摄集一切法的要点而修持。

接下来是以实例证成。往昔阿底峡尊者来到藏地,库、鄂、种三大弟子请问说:“作为一个修行人,要得到解脱和一切种智的果位,经论教典和上师的教授相比,以哪个为主要?”他们都是大学者,深知不可思议的经论来自佛菩萨亲口宣说,数量极多,同时上师又会给予一些教授,到底该依止哪个?该以何者为主?这是实际行持法道时必然出现的问题。

没想到阿底峡尊者说:“上师的教授是主要的。”

他们大吃一惊,问:“什么缘故呢?”

尊者回答:“即使对于三藏能诵、能讲,对于一切法的体相非常通达,但在修持时没有践行上师教授的人,必定与法脱离。”

也就是说,如果凭着学者自学的方式,在第六意识上不断地努力,由于本身记忆力好、分析力强、摄集力大,也许能够滔滔不绝地讲述,或者出版一本本书籍。作为学者,他的辨识能力和素质或许的确比较高,但真正落到实修上就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了。一般情形都是如此。

学者们即使不断地研究,但说到自身的修持,也不可能做出分毫。譬如,学医者不断地研究医典、著书立说,通过各种比较研究、分析研究,建立各种学术体系等等,这些都可以做得出来。然而,一旦落实到治病,没有前辈医师的指点,就连一个小病都不知该如何治疗。同样,尽管不断地积累佛法知识,然而不懂得结合心相续,就只能成为“人法脱离”的状态。

再如,学理论的人,在实践方面如果缺少师父的指点,就只会是一片空白,那么他的所学就无法相合自心,成为“知行脱离”。佛教当中也是同样的道理,作为佛教的知识分子,他可以用一套做知识的方式去学、去记忆、去组织、去重复等等。记忆力强盛的缘故,能背诵、讲解诸多经论;具有精密分析能力的缘故,只需第六意识跟慧心所、记忆心所等配合,便可以完全脱离修心而从方方面面逐层演说。例如,在有些大研究所中,他们完全撇开修心,单独进行研究。与此相同,如果研究佛学也不需要皈依、不需要依止师父、不需要依教奉行地老实修行,他也可以脱离师道而行,但是不可能出现少许佛法上的受用。

真正的学修叫做“学佛”、“学法”,而不是“佛学”、“法学”,以此表明是要追随师父而学。一般人认为学修可以脱离,但实际上“学”是跟师父学,在师父的指授下进行各种修心。当今的学者却是恰恰相反,他要做佛学、要脱离师父,以为可以自己一路狂奔下去,但奔来奔去也不过是佛教的专家、学者、知识分子,最多成为一名大佛学家而已。

真正的依师,是师父说什么,徒弟就做什么,是老老实实去践行师父的教授。“教授”即指授、指教去干什么,“实行”则是老老实实地干,不是跟师父对抗,这才叫做跟师父学。如果认为:我分析得比你好,我的想法更多,你凭什么教我等等,这就不叫师道。即使在乡村里学木匠、石匠,也都是三年才能出师,其中前两年是给师父做事,师父不教任何手艺,到了第三年才传一点手艺,但有些仍然不传。是什么原因呢?传的太轻易,徒弟未必能学好。“师道”即是如此,有传承、有指点。否则,单凭自己根本摸不着门径。总之,“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