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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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益西坚赞大师
  • 文章来源: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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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门口来了一位得了严重畜癞病的乞丐,他的身躯早已失去了光泽,其坐垫等物遍满了小虱子,大小便亦完全失禁。众人见到后不禁发呕、恶心,纷纷要求他不要再在此地耽搁久留。尊者耳闻目睹之后,大悲心顿时油然而生,他那充满悲悯的眼泪再次簌簌落下。晚上,他即把乞丐本人领进屋,同时,还把他那些沾满了虱子的坐垫、衣服等物拿进屋里,又赐予了他一两件干净衣服及食物。接着,他开始用自身身体给小虱子们作布施——在虱子窝里一住就是两三天。上师、道友后发现了尊者的这种行为,当他们前往探视时,发现菩萨正坐在乞丐的坐垫上,并围着乞丐的衣服,浑身上下到处爬满虱子,整个身躯则遍布痘疮。众人见后不觉惊讶万分,他们哀恳道:“现在还没到上师布施身体的时候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大家就这样祈祷尊者停止此种行为。但他却念诵了《入菩萨行论》中的一首偈颂作为回答:“吾既将此身,随顺施有情,一任彼欢喜,恒常打骂杀!纵人戏我身,侵侮并讥讽,吾身既已施,云何复珍惜?”念诵完毕,尊者并未听从他们的苦劝,依然在行自他相换。众人后来到蒋阳顿有上师前求援:“我们虽请求尊者不要这样,但他不听,还在以身布施虱子。无论如何,这次上师您务必前往劝阻!”蒋阳顿有上师遵循大家的意见最终来到尊者面前,并祈请道:“请勿再如此行事,这样做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你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也许会死吧。”无著菩萨闻言即以《本师传》中的一首偈颂作答:“仅依此肉身,亦能饶益他,我发如此愿,当具广大果。”接着又说了如下教言:“那种对他众不会带来利益的无贪之快乐,应观若地狱之火般迅疾灭除;如果对他人有所助益,那么即便是无间地狱之火也应看作花园一般坦然承受且修持。”言罢,依然未听从蒋阳顿有上师的劝告,还是坚持如是作为。不久,所有虱子都自然消散无遗。正当小虱子们活动频频、上下啃啮之时,尊者在刺痒难忍之际,有时就会用一块布裹住身体。即便这样,他还是坚持说:“他众若以嗔慢心,于我身作大伤害,损恼以致濒死时,愿能忆念所发愿。”尊者即按此誓言身体力行。
又尊者在渥东时,适逢一乞丐之子也患了这种畜癞病,身上虱子多如牛毛,尊者见状再次将其身上的虱子全部安置在自己身上。结果一日之内,这些小旁生便全都死去了。尊者的一位名叫念博华日的心子对此评述道:“依靠上师的身体,这些虱子一定能得到解脱。”除此之外,在渥东、悟启等地,大菩萨曾多次将众乞丐身上的虱子转移到自己身上,当地人一直有这样一种说法,即这些旁生最后全都以死亡的方式获得了解脱。
无独有偶,潘朗塘地方的一位法师也在以同样的方式救度众生,这位法师是一位真正的大菩萨、大修行人,他将别人身上的虱子一一接受过来,然后就开始以身体对这些众生作真实布施,以至后来示现圆寂。其身边之人立即将其衣服拿到无著菩萨处,并请侍者替他们把这些衣物转呈给菩萨。侍者即将情况向上师作了汇报,等他出来时,那些人焦急地问:“上师怎么说?”侍者转告他们:“上师说:‘知道了,我很随喜。释迦牟尼佛因地为乌龟时,曾将身体布施给八万给大嘎小虫,世尊之公案与此法师之事迹完全相同。看来,法师的心并未生起过后悔之意,这真乃稀有罕见。我们都是修心人,不应该舍弃这些虱子,它们太可怜了,把那些衣服都拿进来吧。'”侍者当时曾向上师建议说:“您老人家年岁已高,这些虱子沾上身会十分危险。”但尊者不听他的劝告,还是坚持要把法师的衣物统统拿进屋。
大菩萨一直不愿诉说任何众生的所谓过失,对佛门中人更是常观清净心,从不宣讲他们一丝一毫的过错。如听到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马上就会制止道:“看到别人的过失只能证明我们自己的心不清净而已,别众到底如何,我们谁也无法确定。若大家到处散播别人过失的话,别人也会广为宣传我们的过失,这样彼此之间就会形成争斗,出现这种不好的结局绝对是必然的缘起规律使然。”
大译师邦·洛近登巴曾引用萨迦班智达的一首偈颂对无著菩萨一生的行迹作了一个总结:“最初精通诸学处,中于智群中宣说,随后勤修所知义,此乃诸佛胜妙道。”这首偈颂的确是大菩萨一生作为的传神写照。邦译师尚评论道:“我们这些修行人,外表看来虽人数众多,但能拥有像无著菩萨那样稳固可靠之修证境界的人却不知几何。别人的情况我不大清楚,但无著菩萨是真正得到稳固境界的圣者,他是名副其实的大修行人,的确堪称为大士夫。有个别人可以达到我的修行水准,对他们而言,这已经十分困难了;不过,假如要让我达到堪与尊者相续相比肩的境界,恐怕还得积累很多劫的福慧资粮。表面上看,我是他的上师,他为我的弟子,但我对他其实比对任何一位上师都更有恭敬心。我这个老人在临死之时,如果他能来到我的枕边,那我就太高兴了。不过我经常都在东奔西跑,而他则恒居一地,故到时能否如愿以偿还未可知。”译师又在一封带有诗学体裁的信函中赞叹道:“汝有如我师一百,吾有似汝弟子一。”
全知荣博大师也对大菩萨赞叹有加:“我有一个超胜父亲的儿子,像他这样的心子,别人如果有幸拥有,一定会引来众人的羡慕。这样的大德,确实举世罕有。”布敦法王亦盛赞说:“精通一切三藏义,证悟甚深密续部,成就二种菩提心。”当尊者前往夏鲁时,布敦仁波切对夏鲁的僧人们说:“如今,在雪域广袤的大地之上,通达教理且真修实炼、真正证悟者,唯无著菩萨一人而已。至于我本人,只能算是粗通佛法,因全知帕巴渥(圣光)要求我务必弘法利生、讲经说法,并广造显密经续之注疏,遵照他的嘱托,我才开始在众人中讲说佛法,但我根本就不曾拥有过无著菩萨那样的修证境界。只要能与像他那样的圣者结下听法之缘,就一定可以斩断轮回之根。因此,所有闭关者都应立即出关、专志听法,一切费用均由拉丈匡佐支付(原西藏地方政府专管传召大会开支和收入的机构,此处似指仁波切的个人财务管理机关)。”当时,尊者在夏鲁前后共住了约一个月,对不同根基的众生广宣佛法,利益了无量有情。
每当有人在无著菩萨面前诋毁、诽谤自宗及相关传承时,他总要借此教导弟子们说:“别人若对我们的传承及上师或自己进行诽谤,我们大家应该对其所说深表赞同。当我们说他说的都没错时,对方也就无话可说了。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不会再以嗔恨心焚毁自他相续,我们也可借机成为忍辱者。”他边说边发誓言道:“众中若有怒目者,难忍恶语频相向,羞愧难当头低垂,愿能忆念所发愿。”一见到那些对佛法及众生有害的人,有人就忍不住嗔心顿起,且愤愤不平地说:“他们这样做也太不应理了。”尊者闻言总会劝诫他们说:“这些人其实非常可怜,对他们一定要格外慈悲。”他并且说道:“损害我与我方者,损害佛法及众生,见闻忆此野蛮众,尤应发起慈悲心。名利赞誉若有利,即应饶益不吝惜,不能即以猛悲心,尽将安乐回向彼。”尊者有时又会说:“每当有人当面对我们说粗话或肆意诋毁时,此时如果我们不开腔答话,对方也就不会生起嗔恨心,我们自己当然也就成了无有任何过失的安忍行者。别人加害自己时,若以牙还牙,则双方都变成了有过失之人。”
无论从尊者言行举止的哪一方面考察,整个大地上都没有可与之媲美者。他的美名随风传遍四方,就连汉地的许多大皇上都对他恭敬有加,比如黄贴泽(按尊者弘法利生的年代推算,似指汉地元顺帝妥懽贴睦)。另外,印度、尼泊尔、亚匝、阿里等邻近国家和地区执掌政权的显要人物也纷纷以信函等方式对尊者迭加赞叹“释迦佛之补处、大教主渥东无著菩萨……”云云。他们请大菩萨惠赐教言,尊者便通过信函往来对之加以开示,众求教者个个皆以恭敬心顶戴奉行。他的诸大弟子中具有名望者为:蒋阳顿有坚赞、法王索南坚赞、德些·索南罗珠兄弟、达文格些儿·更嘎仁钦坚赞、达文格些儿·更嘎朗碧坚赞等萨迦派之祖师传人,以及遍知大堪布香秋泽睦、智者贡秋坚赞、大成就者琼波瓦,还有前藏帕摩竹(西藏乃东县境一地名,十三世纪八思巴所建十三万户之一,公元1354年大司徒绛曲坚赞所立帕竹第司政权,公元1357年,明洪武八年所置帕摩竹巴万户府,均在此地)、达隆(地名,在今西藏浪卡子县中部)、采巴(现今西藏拉萨东郊地区名,元置搽里八田地里管民万户,明代因之)、嘉麻瓦(十三世纪,八思巴奉命在西藏地区建立的十三万户之一,元置加麻瓦万户,明代因之,地在今墨竹工卡县境,嘉麻赤康为万户府遗址)等地的高僧大德及诸大仁波切等。总之,前后藏地区的所有大善知识、大成就者、具足清净戒律及智慧等功德者,皆汇聚于尊者座下。除此以外,前后藏的名门望族、持政权贵、达文格些儿、司德儿、各大长官、达文夏等政界要员、掌政显赫也都对尊者恭敬顶礼,供养不辍。这位一代高僧就像如意宝一般,能使一切所欲无勤满足;他还无碍具足知晓过去未来之神通;并面见了如秋日夜空中之繁星那样多的本尊尊颜;已获得尽所有智与如所有智……,虽功德巍巍、无与伦比,但他却从未生起过贡高我慢之心。他自己亲口说过:“远离亲友之恭敬,舍弃别众之承侍,上中下类任接触,一律顶戴极为要。”又云:“在我们这些修行人中,若因自己所具的智慧、弘法利生之功绩、戒律清净等功德而生傲慢心,并开始欺侮比自己低下之人、与平等于己者横生竞争、嫉妒比自己强者,这就说明佛法根本未融入我们的心相续。这就如良药反变成鸠毒一般;又似魔鬼在东方,我们却向西方扔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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