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故事：臭小子

从前，佛祖在毗舍离国弥猴河岸边的重阁讲堂说法。当时，城中有位长者的妻子怀孕后，忽然变得臭不可闻，十分离奇。

长者痛苦地捏着鼻子问妻子说：“你为什么这么臭啊？是没洗澡的缘故吗？”

妻子委屈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自从怀孕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长者哭笑不得地说：“看来这是个很有味道的孩子啊！”

足月之后，妻子生下一个臭小子，形销骨立，瘦弱憔悴，干瘪拧巴地像个小老头儿。这也就罢了，最瘆人的，浑身上下涂满了粪便，臭气熏天，仆人们全都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把夫妻二人窘得面红耳赤。

这并不算狠，臭小子长大后，又发展出一个惊人的嗜好：吃大粪！哪都不爱去，就爱守着大粪堆，守着大粪堆仿佛守着绝味大餐，贪吃不止。

父母亲人们见他如此龌龊下贱，颜面扫尽，非常恶心，就直接把他赶出了家门。

哈！这下可以放飞自我了！臭小子心花怒放，决心要将吃粪进行到底。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到处狂吃，臭死人不偿命的！众人纷纷退避三舍，望风而逃，并给他取名叫啖婆罗鬼。

当时，外道们也发现了啖婆罗这棵奇葩，连声赞叹说：“真是太厉害啦！你这是臭遍天下无敌手啊！”婆罗一听，十分感动，哇呜，终于找到知己了，便请求外道带他一起出家修行。

外道们同意了，并开始教他把衣服脱光，再把灰涂在身上修净行。

然而啖婆罗恶习难改，还是喜欢整天呆在粪坑里，外道们一怒之下，全都来呵斥他，鞭打他。啖婆罗给欺负得实在受不了了，便离开了外道，独自来到河岸边的沟坑中，自娱自乐。

当时，河岸边居住着一群饿鬼，忽然发现了这位新邻居后，一阵惊慌，赶紧躲得远远的，交头接耳，如临大敌。

“喂，他也太臭了吧！俺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啊！”一鬼哀叹。

“你居然还能张口说话呀？俺这一直卧倒在地呢！”另一鬼悲鸣。

“我算是见识了，以后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臭鬼了呢！”一个富单那鬼自惭形秽。

不过，啖婆罗倒是很高兴跟饿鬼们呆在一起，经常赞叹他们说：“我在人群里混的时候，老挨打受气，现在跟你们在一起，自由自在，真是快乐啊！”

饿鬼们都不敢搭腔，生怕靠近了被熏昏过去。勉强做了几天邻居后，众鬼便都趁着夜色悄悄地搬家了。

“怕了怕了，鬼命要紧，要是给臭死那就太冤啦！”

啖婆罗一觉醒来，发现鬼去坑空，十分惆怅，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为什么要舍弃我啊！我这个臭身，依靠着你们还能多活几天，现在你们都走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当时，佛祖正日夜不停地观察众生，看看谁的善根成熟应当得度。佛祖马上就感知了啖婆罗心中的忧虑，于是就出现在他面前说法度化他。

当时，啖婆罗见到佛祖光明晖曜，亲切慈祥，十分欢喜，便五体投地说：“佛祖啊！像我这样下贱的人，能不能出家呢？”

佛祖告诉他说：“佛法当中，能否出家跟地位尊卑无关啊！”

啖婆罗一听激动地说：“佛祖慈悲，请您允许我出家吧！”

于是，佛祖就举起金色的右臂说：“来得好啊！比丘。”

啖婆罗就此须发自落，法衣著身，成为了一名威仪具足的沙门，与之前判若两人，就好像已经受戒12年的比丘一样。啖婆罗当即说了一个偈子：
意思是说：

我现在蒙佛祖的恩德，得以如愿出家，终于除掉臭秽之身，成为了一名沙门。

后来，啖婆罗比丘精进修行，很快就证了阿罗汉，具备三明六通八解脱，诸天世人全都赞叹不已。

啖婆罗比丘出家前为何遭遇悲惨，臭不可闻呢？

当时，诸位比丘见到此事后，全都跑去问佛祖说：“世尊，这位啖婆罗比丘，前世造了什么业，要遭受这个臭秽身的报应？今生又因为什么缘分，能够遇到佛祖，出家证果呢？”

佛祖点点头，说了一个偈子：

意思是说：宿世造了善业恶业，哪怕经过百劫，果报也不会消亡。

啖婆罗比丘因为前世的罪业因缘，所以现在受到这样的果报啊！

大家听到佛祖的话后，更加好奇地追问说：“那啖婆罗比丘前世的故事是怎样的呢？请佛祖为我们大家慈悲开示吧！”

佛祖微笑着说：“好啊好啊！大家认真听，我就来给你们讲讲这个故事吧！”

那是在久远的过去世，贤劫当中，人寿四万岁时，波罗奈国，有佛出世，号拘那含牟尼佛，带领比丘游化人间。

当他们到达宝殿国时，国王非常欢喜，亲自带领群臣出城迎接，并且长跪在地向佛祖祈请说：“希望佛祖慈悲，接受我三个月的供养吧！”

佛祖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国王便马上为佛祖和众僧建造精舍，并请一位比丘担任寺主，管理僧团的各项事务。

寺主每月照例有一天外出，不在寺中。恰巧这日有一位罗汉比丘，来到寺中。留守的居士们见到这位罗汉比丘威仪具足，便十分恭敬地请他去浴室洗浴，并用香油涂在他身上做供养。

这时，寺主从外面归来，见到这位罗汉比丘用香油涂在身上，心生嫉妒，便恶口辱骂他说：“你是个出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应该用大粪涂在你身上呢！”

寺主说完后，那位罗汉很怜悯他，当时就飞到空中，现出十八种变化。寺主这才知道对方是位阿罗汉啊，顿时惭愧不已，当即向阿罗汉忏悔谢罪。

由于这个恶业因缘，那位寺主在500世当中，身体经常陷在臭不可闻的地方，使人难以靠近。

佛祖告诉大家：当时恶口骂人的寺主比丘，就是这位啖婆罗比丘。因为他当时出家，并且向阿罗汉忏悔，所以这辈子才能够遇到释迦牟尼佛，出家证果啊！

佛祖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大家全都慎护身口意三业，舍弃了嫉妒心，厌离生死。有的证了初果乃至四果，有的发了辟支佛心，有的发了无上菩提心。

所有的人对于佛祖所说的话，都信受不已，恭敬奉行。

（经文出自：西土圣贤撰集·第1317部  撰集百缘经十卷  吴月支优婆塞支谦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