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一九九五年春,因缘使然,经一位陈老师介绍,我在上海金山万寿寺拜见了达缘师父。他的慈悲、谦和与修为深深摄受了我。不久,我在松隐寺皈依了达缘师父,并发愿以在家居士身住寺一百天以示皈依佛门。此后断断续续两年时间里,我在松隐寺里跟着师父吃素、持戒、修持,并随师父走访了由他发起参与修建的五龙寺、松隐寺、性觉寺、昭明寺、灵峰寺、龙庆庵等十多所寺院。
在与师父共同生活的百余日中,随着接触与了解的加深,看似十分平常、谦和的师父,在我心中日益呈现出一个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形象。他以华严经中“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求众生得离苦”为座右铭,时时处处为佛法事业竭尽全力、无我奉献,点点滴滴对众生同体大慈、无缘大悲,不啻是当今时代观世音菩萨的化身。
师父刚出生时,便笑对人生,成为枫泾一带人人皆知的弥陀。他从小信佛吃素守斋,二十六岁在普陀山出家,此后虽历经磨难,六十多年持戒修持始终如一,即使在“十年浩劫”中,仍持戒修法、随缘方便、服务众生,保持住了僧人本色。“文革”后,他从化工厂退休再上普陀山,参与修复普济寺,后又到荒废的梵音洞和善财洞进行修缮重建。由于他的平和待人、慈悲渡人,破旧的小庙成为普陀山香火最旺的朝拜观音处。十年普陀,海岛上处处留下了达缘师父渡化众生的感人事迹。
一九九○年,上海金山县宗教局到梵音洞三请达缘师父回当地宏法。师父当时年已七十出头,看到当初佛法盛行的金山如今居然没有一座寺院,心绪难平,毅然向普陀山请辞梵音洞和善财洞住持,先以养老方式进杨枝庵养老院,未住满一周,即来到金山,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开始修建残破不全的寺院。最先修复了五龙寺,接着修复了松隐寺,尔后性觉寺、万寿寺、东林寺亦相继修复开放。与此同时,师父又到浙江省嘉善、临安、安吉等地帮助修复了地藏寺、药师寺、昭明寺、灵峰寺、龙庆庵、石佛寺,到江西景德镇帮助修复了观音寺,还在福建晋江帮助建起了福建地区有史以来惟一的一所居士林,目前正在帮助江苏无锡修复千年古寺嵩山寺……
作为一名已退休养老的僧人,能以如此愿力,在十余年时间内化缘集资数千万元善款,使十几所寺院得以修复重生,并使十余万信众得到摄受皈依,此等功德,所有佛弟子无不为之感叹不已!
师父持戒严谨,修持精进,生活简朴如苦行僧,过午不食,一粒米、一滴水都视如须弥,从不浪费。每日早晚,念佛顶拜数百,六十年如一日从无懈怠。身为十余所寺院的方丈,其用餐一直跟普通僧众一样,从无任何特殊。睡觉让出大床给侍者,自己只睡沙发、小床。穿衣不冷就行,内衣裤补了再补,能穿决不扔掉,供养给他的新僧衣转手就给了别人。出门能步行就不乘车。修建松隐寺时,七十多岁的老人,拿只白馒头,每天从五龙寺步行十多里地到松隐寺拔草搬砖。弟子供养给他的两辆车,转手就给了佛协和寺院,自己从未享用。他还将自己的退休金、养老津贴默默无闻地捐给了养老院。师父曾自侃:他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身无寸金的“三无”和尚。
二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弃王子之尊而潜心苦行苦修,在菩提树下成道之后,虽普受人天敬仰,仍托钵乞食,示现了弃贪、嗔、痴,持戒、定、慧,方可成就佛道、普度众生的真谛。
值此佛法上所说的五浊恶世、末法时期,在僧伽队伍中修持松懈、戒律怠逸、追名逐誉、争权夺利的恐怕不在少数。观世间一些所谓“名僧”,居高床,乘豪车,前呼后拥,高高在上,拿着众生的供养,过着奢华的生活,什么苦修、持戒,什么度众生,早已成了份外事。
唯达缘师父守戒持修一甲子如朝夕,不计名利,不图享受,不顾自身,一心弘法,普度众生。师父的行为,在当今确可谓凤毛麟角,确令人高山仰止,确堪称当代僧人之楷模。
进入新世纪时,我就想将师父的感人品行付诸笔端,若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师父的高风亮节,我相信这也是一件传导正法、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奈本人文韵不济,有一次与擅写通俗佛教文学的木桥居士谈起此事,他听后甚为感动,愿动笔颂之。近两三年来,采访了近百达缘老和尚的弟子、信众及有关人士,走访了多处师父修建的寺院和住持过的地方。应该说,材料还是比较详实的,也比较客观地描画出一个平平常常而又不平常的老和尚的真实形象。
本书结尾写到的金山举行东林寺扩建工程奠基,天上飘来的一条云彩,有点意思,那天我也在场,在场的人大都看到了这一瑞相。有人说这是天上飞来的一条龙,是不是龙不去管它,但这一现象确实值得引发现代人的一点思考。
值达缘师父八十八寿诞之际,在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蕅益大师道场灵峰寺,《达缘老和尚略传》得以问世,可喜可贺亦可叹。我非常感谢此书的作者木桥居士,是他圆了我的这个愿;感谢礼念居士,是她想方设法、联系奔波;还要感谢所有为本书提供素材的师父和弟子们,是他们促成了这一因缘的随顺和合。
礼弘
二○○五年十二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