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观庄严论释
己二、安立二理双运之道:
依于唯心已,当知外无实,
依于此理已,知彼亦无我。
依靠了知凡是显现的这一切法唯一是心而外境绝不存在的道理后,应当了达外境无实,随之依靠上述的离一多因之此理而了知心也完全无我、断除一切边离戏中观的本性。《出世品》(指《十地经》中的出世品)中云:“嗟,佛子了达三界唯心,了达三时亦与心同,通达心亦远离中边。”对于这其中的教义,作者的此颂已妥善地予以了解释。了知(十)方(三时)的一切显现为心,并了知心也是无有生灭之边、现在住之法相中,故为离边。《摄正法经》中也说:“世尊,诸法遍计之精华,摄于唯心,不具实体,如幻无根。”
《般若经》中云:“如是心者无有心,心之自性为光明。”
戊二(对此赞叹)分二:一、略说;二、广说。
己一、略说:
乘二理妙车,紧握理辔索,
彼等名符实,大乘之行者。
乘着名言唯识宗、胜义中观宗此二理双运之道的大妙车,紧握观察二谛量之无垢理证的辔索不放,这些人由于遵循稀有的妙理,因此称得上是名符其实的大乘行者。
佛陀的大乘包括甚深与广大两个方面。能宣说深广大乘的也就是展示中观与唯识宗义的所有佛经,解释这些佛经之密意的就是龙树菩萨与无著菩萨二大祖师的无垢道轨。而他们的正道并不是偏颇着重强调己方的观点,只不过是分别开显佛经的甚深部分与广大部分两方面而已。因此,如果已将他们的密意融会贯通,则是真正趋入了甚深广大不偏不倚的大乘,原因是:世尊关于名言世俗谛的安立,染污、清净所摄之尽所有法的教言归根结底要依赖通达唯识之理;而从色法直至一切种智之间的万法自性抉择为大离戏的最终的归宿就是中观。
对于深如大海、广如虚空之二理的大妙车轨,真正不偏不堕而圆满通达无碍者甚至在印度也是寥寥无几,就更不必说藏地了。在印度圣地,各自护持宗轨的当时,这位阿阇黎〖静命菩萨〗鉴于此种原因深感甚深广大这两种大乘的特法缺一不可,于是将此二理宗轨合而为一,因此这一宗义已远远超胜其他宗。所以,(学修)这样的好论典恰似乘上妙车一般。
那么,到底怎样与妙车相似呢?通常而言,所谓的“乘”如同乘骑,如果驾驶它,便可随心所欲达到目的地。关于其中的大乘,如云:“此乘如空无量殿,得真喜乐最胜乘,乘之度众趋涅槃。”以如虚空般的甚深二十空性、如无量殿般广大的布局严饰,即是所谓的“大乘”。
妙车有四种特点:超胜其他(车辆);唯为大士所用;无有困难而行;富有精美装饰等。与此相同,此宗超胜各执一方的宗旨;具有深广智慧的大士方能享用;二谛之真如融会贯通而不难成就佛果;富含名言量与胜义量无量理证的喜乐美妙装饰等。因而,此论与妙车相仿。即便依止这样的论典之时也必须要以理量实地修持论义。本论《自释》中说:圣教如果离开了事势理的比量,甚至对随信者来说也无法满足,更不必说对此论连胜解信也没有的人了。虽然凭借信心而随从圣教,但若与理证脱离,则无法获得由亲身体会而生起定解的满足,如同拼命耽著丰美佳肴与奇珍异宝却不会享用一般。
犹如要控制拉车的马转向何方完全依赖于辔索一样,依靠定解而趋入以事势理成立、不随他转之道,握住观察名言与胜义之理证的左右辔索,由于此等人是以二量的定解而趋入深广意义的,所以获得了名符其实“大乘行者”的称号,因为他们是对具有甚深与广大两个方面的大乘不单单是信受并且凭借二量而生起定解的补特伽罗,所以对于具有大乘,加上主人词“者”而称为大乘者。
如果固执己见地受持不合理的观点而且竭力排斥其他具合理性的观点,则说明他们对佛教根本没有责任心。是故,作为通过具有无垢事势理的途径而随从佛教的诸位智者,应当本着为佛教着想的原则,通过观察而公正如理地进行分析,如云:“论中观察非好诤,为解脱故显真理,若有解释真实义,他宗破坏亦无咎。”如此才真正称得上是维护、受持佛法的大德。
己二(广说)分二:一、与众不同之功德;二、依之而生其他白法之功德。
庚一、与众不同之功德:
遍入自在等,未享无量因,
世间首位者,亦未尽品尝。
此真纯甘露,除悲清净者,
如来善逝外,非成他受用。
这样的二理并不是他众的共同行境,即便是堪为世间之最、有聪明才智的遍入天、自在天、梵天与淡黄仙人等一点一滴也未曾享用过;而且不可估量、无边功德之因的此法,甚至是居于一切世间首位、具有出世间道的诸圣者声闻、缘觉也没有完全品尝到;此真正无误实相二谛一尘不染的纯净甘露,除了具有慈悯一切有情的大悲、彻底清净二障之垢者唯一的如来以外,并不会成为他众所受用的。
如果有人想:梵天〖舍欲〗、遍入天〖财神子〗、自在天〖广目天〗等也同样宣说过二理,因而与此相同吧。
完全不同!因为他们所说的只是相似的空性。
(下面介绍他们的说法:)
梵天所说的唯识之理:《密甘露滴论》中说:“唯识恒常而清净,如此正觉恒解脱,尽知所谓无取舍,梵天无忧常存住。”这其中的意思是说,唯识之自性的我、无忧无虑的梵天,或者解脱恒常的果位是人们所追求的目标。道:这一唯识之自性是指恒常自然清净、远离无明睡眠的正觉以及解脱贪等束缚,此等即是胜义;而无明与贪等则是倏然性的(世俗)。因此,已经了知除此之外的取舍一概无有,再进一步修行。
此外,同样属于此类观点的淡黄派的论典中说:“诸德殊胜性,非为眼见境,凡是目睹法,如幻极虚无。”意思是说,尘、暗、力平衡的主物,即并非眼等所见之境界的自性或主物为胜义,能亲眼见到的色法等一切现象均是如幻虚妄的(世俗)。他们承许唯有识我之士夫才是究竟的果位。
密行派:这一派的教徒将内外的万事万物视为独一无二常有之识的自性,正像他们的论典中所说:“如瓶等坏时,瓶内虚空等,回归大虚空,命亦我中摄。尽说色与果,此彼虽不同,虚空无异体,如是命亦空。”他们声称:所谓的色是指外界的色法等,果是内在的身体,如是里里外外形形色色的显现不可能不摄于虚空的自性中,虚空的本性无有异体。同样,(万法)于命或大我的本性中一味一体。所显现的清净不清净之法是无而迷乱,如绳执为蛇或者梦境一般。(此派论中)又云:“我分别实有,何时无分别,尔时意无有,无所取无执(指无所取故无能取之义)。”复言:“了知吠陀边(即指究竟的吠陀之义),视如梦如幻,如乾达婆城,如是见世间,无生亦无灭,无缚无修行,欲解解脱无,此乃胜义性。远离贪畏嗔,究竟吠陀者,见此息戏论,无二无分别。”
归纳而言,以上所有这些宗派均超不出唯识之自性的常我,关于此等不合理之处前文中已论述完毕。他们所声称的“如幻”、“无分别”等术语对于远离一切戏论垢染的佛经来说,倒是恰如其分,而作为他们宗派本身,尽管如此宣称也只能是攻破自宗而已。
遍入天所说的中观:《五索论》(其中的“索”字在藏文原文是无有重后加字的〖〗,但根据此派的观点,本译者怀疑此字为错字,是否应为有重加字的〖〗,请研学者予观察)中云:“唯名尽超离,断有实无实,生摄定解脱,彼称财神子。实非有实性,无实亦无实,解脱实无实,了彼知吠陀。”意思是说,吠陀或梵天或财神子、胜我是连名言的称呼也已超离、断除色等有实法与无实法、解脱生灭的常法。因此,名言中彼涅槃自性以外的色等有实法,无有真实性,因为它是虚假的缘故。如果有实法不成,则观待它的无实法也会化为乌有。如此认识远离有实无实的那一胜我即是通达了吠陀或涅槃。
广目天〖自在天〗所说的中观理:寂静(根据《中观庄严论难释》中的字面理解,似乎是指外道所供奉的一位天尊)善写的论典《父子品》中说:独子梵天胜谛实,识之自在无边际,凡说唯一有者性,彼即尽说为羂索。这里以呼唤的语气称道:独子梵天,唯有殊胜真如才真实,而其他一切均是虚妄的,所谓的真如实际就是识之自在天,周遍一切,无边无际。尽管原本如此,可是一切士夫却说他是独一无二而存在的本性。认为“他存在”的耽著即是束缚之因,故如羂索,为此称“尽说羂索”。
这些宗派虽然也声称离边,但归根到底,他们心中一直专注着我或梵天等一个边,如此又怎么会是中观理呢?关于这一点已经广破完毕。
大圆满才是最极深奥的法门,难以证悟。因此,如果没有依靠闻思彻底断除对实相的增益,或者不具备甚深窍诀的要点而盲修瞎炼的大多数人都会有与此雷同的危险性。对本来清净未获得定解,而心中只是留恋着一个“既不是有也不是无”的基,终究一事无成。如果执著这样的非有非无的空基本来另行成立,那么无论将它取上不可思议的我、梵天、遍入天、自在天还是智慧等任何名称,都是名异实同。远离四边戏论的实相各别自证之光明大圆满不可能只是限定在这样一个境界中。所以说,依止真实的正道与上师尤为重要。
虽然只是在词句上说如幻、无实、离戏等,但如果没有通过理证引发而生起彻底断定之定解的途径了知如来所说的空性居于诸外道的相似空性之上的道理,则无有任何利益。如果了知了这一点,那么就能理解佛陀所说的这一法理遍入天等丝毫也未曾感受过,他们所说的唯识与中观之观点只是徒有虚名。
由此可见,内外宗派单单从词句上不能区分出差异,而甚深的要点却有着天壤之别。(而且,真正能从意义上将内外宗派区分开来的大德也是为数不多,)正如阿底峡尊者也曾说过:我来到藏地以后,如今在印度,区分内外宗派实在难以做到。在藏地佛教及苯教(在词同义异方面)也与之相同。
上述有关外道之主张的论典中的少许偈颂,在本论《自释》中有记载,(我)依照嘎玛拉西拉论师的《难释》中所说而在此概括性地摘录。
这以上关于颂词中“遍入自在等,未享”的含义已讲解完毕。
接下来介绍“无量因”之义,也就是说,以名言量不可揣测。那么如何不可揣测呢?如来的一束光芒、一个毛孔,从时间与方向两个方面都无法定量谓“仅此而已”,是与法界平等趋入。而能安住于如此不可估量之法性中的因就是通达符合法界、二谛双运的中观理。譬如,从一个角度来说,如来能安住于轮回未空的无量时间之因即是证悟有寂等性(即有寂等性加行,智度七十义之一,了知生死轮回与涅槃寂静俱无自性以行修习)的此智慧波罗蜜多。因而,如月光般清净二无我之自性真实空性的此甘露,怙主佛陀在昔日亲自已经完全享用过,依靠此因而具足殊胜的智慧与大悲之微尘积聚的身体,远离一切二障之蕴,成为一切有情的至尊,乃至轮回未空之前一直住世。如(《现观庄严论》中)云:“胜诸有情心,及断智为三,当知此三大,自觉所为事。”唯有佛陀才能永久性彻底根除诸如最为细微的烦恼习气无明习气地、业与蕴苦以及无漏之业、意之自性身、不可思议之死堕,获得远离生灭、常无常、有无等一切边的时方等性智慧身。
如果有人想:为什么将正道称作“甘露”呢?
能令行人获得永久无死的自性,故而才如此称呼。由于除了唯一的甘露以外不含有染污的杂质,完全纯净,故而称为“纯甘露”。
如果有些人这样认为:“未享无量因”这一句放在“此真纯甘露”偈颂的前面,难道不是翻译得更妥当吗?
前代的诸位大译师、大智者均是(佛菩萨)故意化现、具有智慧眼的补特伽罗,正因为就连此等句子的顺序也具有要突出的一个内容,所以才如此翻译的。也就是说,以时间为例,佛陀乃至世间流转期间一直住世,而声闻、缘觉并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不能做到的原因也是由于不具备证悟有寂等性的智慧而导致对轮回心怀恐惧,对寂灭存有喜意。再者说,他们不能圆满证得不可思议之佛陀的法〖十八不共法〗,也全部是因为未通达二谛双运中观之此理所造成的。(如此的译文顺序)正是为了表达出诸如以上之类词句中所包含的内容。意思是说,甚至居于世间首位的诸声闻、缘觉也没有享受过(此甘露),那么世间的梵天、自在天、遍入天等就更不言而喻了。
本颂中的“亦未尽…”并非必须加在赞颂的这一场合中,之所以加在此处是为了结合所表达的特定内容而起到加强词气的作用。
“悲清净…”中的“悲”是指佛陀以怜悯一切有情的大慈心指明如实所见之道,大悲心也是所照见远离一切翳垢,即是“清净”。从大悲彻底清净之因所现前的果就是如来。唯有佛尊才能享用二谛的这一甘露。
诸位智者无论讲任何话,绝对是与事势理相关联,因而这里的此句也是为了体现:如来以为他众示道的慈心与清净照见的智慧而指明的这样的无垢正道,是以真正悟入无误二谛之理的因作为前提,所以此二真理并不是佛陀以外他众的境界,这一点以果因可以比量推断……许多要义。然而,这所有词句极有深度,如果要详细表达出隐含的内容来讲,势必导致篇幅过长,因而就此置笔。
庚二(依之而生其他白法之功德)分二:一、于有情生悲心之功德;二、于本师生敬心之功德。
辛一、于有情生悲心之功德:
是故于耽著,倒说宗派者,
随佛诸智士,悲悯油然生。
如来以外的他者无法指明(二谛双运的)此道,是故对于耽著或贪恋诸外道本师颠倒而宣说之非道的宗派者,随学如来教的诸位智士深深地感到他们本想求道反而误入歧途实在可怜至极,想到这一点,强烈的悲悯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如果这般观察他派的观点,则如同极强的阳光照射到雪片上使之无碍融化一般,外道的主张显然立不住脚,并且了知他们被这种见解所欺惑后,便会更加增上悲心。以此为例,自己在抉择真如的过程中,对由于远离正道而致反复投生三有、无依无怙的众生也会自然而然生起不染些微违品的大悲心,而且会与日俱增,达到无量。大悲心之因就是证悟自他平等性,见到他众处于愚昧的痛苦之中;远离一切悲心之障碍——害心等为主的我执垢染。为此,以因全无障碍的理证也可证实这一点。对于先以悲心的种姓为基础再进一步肩负起利益一切有情的重担并且远离自私自利的作意、相执之垢的人,称为“如来教大悲种姓之家业的承担者”或“肩负重任真正慈悲者”。
任何具有愿他离苦的悲心者,倘若目睹痛苦及苦因增盛滋长,则悲心会如火上加薪般更加增强。所有对胜义法心怀嗔恚者是在造最大的苦因,捕杀鱼鸟等(相对来说)并不是自他的大敌,原因是这些动物即便未被宰杀,(其身)也是如同为风所吹的水泡一般极其无常、对自己毫无益处的有脓身躯,而且所杀的数目也是有限的。而对胜义法嗔恨者,实际上是在损害与乃至轮回未空之前一直住世、以圆满自他利益为庄严、不可胜数之佛陀息息相关的法身,因为对法身之种子——信解真如造成危害之故。因此,经藏中也讲述了舍正法之异熟果极难忍受的诸多情景。正如阿阇黎龙树菩萨所说:“于极深广法,懈怠不修行,自他敌以痴,今谤大乘法。”
不明道理、不事修行的补特伽罗对于如此如此甚深的大乘如是如是恐惧、妄加诋毁,经中也授记说:依赖相应自己凭空想象的相似智慧度而对深不可测的智慧度诽谤说“这不是佛教”等者多有出现。又如《经庄严论》中云:“由小信界伴,不解深大法,由汝不解故,成我无上乘。”正由于大乘法极为深奥,因此对于内心不能接纳并嗔恨大乘的一切众生,我们才更不应该舍弃以大悲心摄受他们的方便法。
辛二、于本师生敬心之功德:
具智财者见,他宗无实义,
如是于佛陀,更起恭敬心。
具有堪为圣财之最的智慧财产者见到置身于此佛教之外的他宗如此无有实义,如是这些善缘智者,深感唯有世尊才能宣说此道,于是对我等本师真实圆满正等觉佛陀更加生起恭敬之心,犹如天气越来越炎热就越来越向往清凉的水一样。也就是说,他宗的观点甚至连劣种愚夫共称的粗大对境也错乱看待,而如来的典籍初中后均善妙,如同上品黄金要经过烧炼、切碎与磨细一样,以现量、比量及无有自相矛盾的三观察而清净,依靠与极度笼罩的轮回不相混杂的智慧对真如无有丝毫错乱或紊乱而照见。对于人间天境为主的一切众生以其双莲足为顶饰的世间上师佛陀出有坏,有自知之明者为什么不生起以不耽著胜义的方式而实修的信心呢?理当生起。
如是从正见中,对有情萌生悲心,而悲心也有唯缘众生之悲心、缘法之悲心与无缘之悲心三种,由正见中生起的是其中居于首位的无缘悲心。对于指明此道的佛陀生起敬意也有清净信、欲乐信与诚挚信三种,其中如国王般的诚挚信一经产生,致使其他两种信心也以从属的方式而起。不退转信与诚挚信只不过是在不被违品所夺的侧面有所差别。经中也说:一切白法的根本就是信心与悲心。如果此二者一一具足,则可获得所有清净法。
在一切缘有寂万法的心当中,缘三有之心没有比悲心更好的,而缘寂灭之心也无有比信心更妙的,如果这二者兼而有之,则此二者双运的菩提心宝自会生起,菩提心是众所共称的“成佛之一法”。如此的世俗菩提心对于真正证悟胜义菩提心的补特伽罗来说始终不会分离而生起。如果无误地见到了万法的实相,则由于远离作意自利之垢,因此为一切不知实相的愚昧众生而希求获得现前实相之佛果的意乐永远也不可能退转。抉择胜义中世俗与胜义这两种菩提心本体无合无离而住是在密宗诸续部中出现的。由此可知,空性与大悲双运即已究竟经行地道,获证自利之法身、他利之色身二身双运果位,乃至虚空际事业不间断,而在无有勤作之中犹如摩尼宝珠或如意树般赐予一切众生暂时与究竟的如意所需。虽然二身从主次的角度而安立谓“自利”与“他利”,但实际上就是本体双运、不可分离的智慧身。如本论《自释》中云:“先觅真实智,了达胜义已,于劣见罩世,生起悲心后,成利众勇士,精通菩提心,智悲作严饰,真持能仁行。”意思是说,首先抉择真如再依此引发大悲心,趋入圆满菩提。此释又云:“随从真信心,发圆菩提心,奉行能仁行,彼勤觅真智。”按此处所说,先以悲心引发而发菩提心,再寻觅希求菩提不可或缺的真如本性。趋入菩提的途径有以上两种。无论如何,世俗与胜义两种菩提心宝相辅相成、密不可分是诸法的必然规律。
丙四(尾义)分二:一、著跋;二、译跋。
丁一、著跋:
中观庄严论颂,是由抵至自他宗派之大海彼岸、顶戴圣者语自在文殊菩萨无垢足莲花蕊的静命阿阇黎撰著圆满。
意思是说,作者对世间出世间宗派为主浩如烟海的无量学问无所不知,于真实文殊菩萨前聆听过正法。所谓的“圆满”是指本论无不齐全之义。
丁二、译跋:
印度堪布色燃札哦德即天王菩提与大译师智慧军由梵语译成藏语,复对句义进行校勘,终以讲闻方式而抉择。
宗喀巴大师认为本论的颂文与散文均是正文,这是因为,释文也是大祖师(静命菩萨)的亲口之语,具有值得品味超群绝伦的深刻含义,如果能将正文与释文一并讲闻,是最好不过的,为此才说均是正文。这种说法也无有意义上的相违之处等。毋庸置疑,大尊者(宗喀巴大师)具有为佛教着想的特殊必要。然而,一般来说,此论并非是时而以偈文宣说、时而以散文宣说的韵文而绝对是颂文的意义再度以释文来诠解,这样才是恰当的。(作者考虑到)如果《自释》按照真正释文的风格来诠注本论,会使文字过多,以致他人难以研学,因此并未(对正文颂词)逐字逐句加以解释,可实际上释文的所有要点已全部明确地诠解了。依靠此释也能品尝到释文本身词句的一切意味。
如果再参阅《自释》与《难释》,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