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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惟苦谛

《菩提道次第广论讲记六》 ︱ 宗喀巴大师.造 ︱ 法尊法师.译 ︱ 益西彭措堪布.讲述

于诸苦受,应作是思:此蕴即是众苦因缘,苦从此生,犹如毒痈 1 ,灭除嗔恚。

对于苦受,要这样思惟:像这样的五取蕴本是众苦的因缘,苦从它生,就如同疼痛从毒痈生一样,由此而灭除嗔恚。

就是要想到五取蕴本来就是生苦的法,不必要为此而生嗔,就像“是毒痈,就会出疼痛”,这是自然规律,不必要生嗔。

于诸舍受,应观无常、销灭为性,灭除愚痴。

对于舍受,要观五蕴是无常性,而且是由修无我而能灭尽的自性。按这样思惟,就能灭除执五蕴是常乐我净的愚痴。

不于三受为三毒因。

总之,要通过如理思惟,不让三受成为三毒之因。

申七、标明出处

此如《瑜伽师地》即 2 《摄抉择》意趣而说。

以上是按《瑜伽师地论·摄抉择分》(第61卷)的意趣而宣说的。

未二、依甚深见派分二:一、以遍行苦造作而周遍之相 二、有漏受没有自性安乐的自体

申一、以遍行苦造作而周遍之相

如负重担,随其重担当负几久,便有尔许不乐。取蕴重担亦尔,乃至执持,尔时受苦。

如同担负重担,随着重担要担负多久,就有那么久的不安乐。取蕴重担也是如此,从最初取五取蕴开始,乃至执持五取蕴还没有舍离的期间,就一直领受苦恼。

这是以身负重担来显示行苦的相状。

以此蕴中有苦、烦恼粗重安住,故为行苦。

因为在这五取蕴中有果苦和因烦恼的无数种子安住,因此是行苦性。

《披寻记》说:“即于其中,所有诸行,性有漏故,能随顺生现在一切烦恼,及与当来生等众苦,是故安立名粗重性。(从这有漏蕴中能随顺生起现在的一切贪嗔等烦恼,以及当来的生死病等众多苦恼,因此叫做“粗重性”。)”

既有此已,虽于现在苦受未生,然其无间由种种门能起众苦,故此行苦遍一切苦,及是所余二苦根本,故应于此多修厌离。

既然已经存在了五取蕴,那么虽然现在还没有生起苦苦和坏苦,但是遇缘当即就能由种种门径引发众苦,因此行苦遍在一切苦中,而且是其余二苦(苦苦和坏苦)的根本。所以应当对此多修厌离。

比如,身上已经长了痈,不管是浇冷水而感到舒服,还是由烤火而疼痛,或者不苦不乐,都没有舍离痈的自性。只要还存在这种自性,就会在遇到缘时,立即引发苦苦和坏苦。只有息灭痈的自性,才能不引生苦苦和坏苦。同理,有漏蕴的行苦性是其余二苦的根本。只有息灭取蕴,才能截断苦流。因此,要对五取蕴的行苦性多修厌离。

有人问:行苦既然遍在一切苦中,为什么只说是舍受呢?

答:《摄抉择分》中说:虽然行苦遍行在一切乐受、苦受和舍受中,但相比而言,在舍受中,这种粗重性尤为明显,因此只说:“舍受由行苦故苦”。在乐受和苦受当中,由于贪、嗔二法扰乱内心,会使得粗重苦不易明了。就像热痈,只有在远离冷热二触所引的乐受和苦受后,痈的自性苦才明显出来。与此相似,虽然安立惑业所生的诸行是粗重所摄,但此粗重性只有在远离苦乐二受的舍受中,才特别明显,因此就以舍受表示行苦。

申二、有漏受没有自性安乐的自体

又能增贪现前乐受,多是于苦渐息灭位 3 ,妄起乐觉,全无不待除苦所显自性之乐。

再者,能增长贪欲的现前乐受,大多是在前苦逐渐息灭的时位,生起这是安乐的错觉,而完全没有不观待息苦而显现的自性之乐。

这里重点要认清:只是由苦的减轻,而妄起这是安乐的错觉。

譬如太走为苦,略为住息遂生乐觉。现见此是先生大苦渐息灭时乐渐次起,故非性乐。

比如,过度行走,疲累而苦,停下来稍微休息,就会生起乐受。现量可见,这是在先前生的大苦逐渐止息时,渐渐生起的乐受,因此并不是自性的乐(自身体性是乐的乐)。

比如,往山上不停地奔走,走到一定量时,身体的苦受会逐渐加重,腰腿酸胀、心跳加速、头晕眼花等等。此时若稍作休息,就会有身心负担减轻的安乐感觉。

若太久坐,仍复如前,生众苦故。若是性乐之因者,应如苦因,随其习近,其苦渐增。如是习近行住坐卧、饮食日阴等,亦应随其几久习近,便有尔许安乐渐起,现见太久惟生苦故。

如果坐得太久,则仍然像前面一样生出苦来。如果坐是自性乐的因,那应当如同苦因,随着不断地受用它,就逐渐地增加苦一样,依止行、住、坐、卧、饮食、日晒、乘凉等,也应当随着做了有多久,就有那么多的安乐渐次生起,然而现量见到,做的时间太久只产生痛苦。因此,有漏乐受并没有自性安乐的自体。

小结:

一、自性之乐的受(有法)持续受用时,乐受将辗转增长,因为自性之乐不会转变为苦的缘故。

比如:火是热性,身体靠近火的时间越久,灼热感就越强。

二、有漏之受(有法)并非乐的自性,因为持续受用反生苦受的缘故。

1、原文“毒箭”应改为“毒痈”。

2、原文“及”应改为“即”。

3、位: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