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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编 往生女人

《历代净土圣贤传(二)》 ︱ 智圆法师.译白 ︱

民国任恭人, 海盐朱韵泉先生的妻子,从小坚信佛法,嫁给朱家后,相夫教子,恪尽妇女的职责。她性情严正,待人宽厚。

光绪三十年,丈夫去世,恭人59岁。自己想想世间一切如幻、人命无常,就生起出世之想,因此就把家里事托付给儿子媳妇,自己放下万缘长斋念佛,勤修不懈。

民国六年冬天,忽然半身不遂,手脚麻痹很痛,行动都要人帮助。于是自己静居在一间房里,心更加坚定、念佛更精勤。民国十年夏天,儿子调生和吉生听了范古农居士讲佛法,兄弟俩这时才发心念佛,而且以净土法门劝母亲修持。恭人求生西方的心也就更加真切了。

民国十三年正月,调生要出门去听经。恭人说:“我年纪大了,你不要出远门。”到二十四日,又得了叫“伤风痰喘”的病。二十八日病情加重,请女众来念佛帮助。当时一听佛声,就心安气平地睡去了。醒来时说:“刚才我梦到一位老媪,拿糕饼让我吃,吃完就觉得轻快异常。当时我询问:‘我的苦已经解脱了吗?’老媪说:‘解脱了!你快念佛。’”等念到一百多声就醒了,这时气喘、半身不遂等病完全好了,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黎明,忽然闻到香气,身心愉悦,没一点病苦。到二月二十日,忽然感觉胃不舒服,病情加重,就又请女众来助念。二十一日,自己知道起不来。二十二日,告诉家人不要哭,要高声念佛帮助,恭人也跟随大家一起念。一直念到半夜三点,安详而逝,世寿79岁。

最初四肢冷却,心下面还很温热。大家仍然高声念佛,后来暖气往上一直升到头顶,直到第二天半夜热气才尽,面貌如生。家人把她平时念佛用的西方公据(西方公据就是一个图,上面画有很多圈圈, 用来计念佛的数量)焚化,焚化时,灰上现出一个僧人,立在莲花上。

民国汪夫人, 安徽婺源江易园居士的妻子。生平孝顺仁慈,救济贫苦危难,但自己的生活所需很淡薄,勤俭持家。嫁给居士33年来,凡是有善愿,夫妻俩一定同心同德来完成。到晚年见到居士学佛,夫人也虔心皈依,戒杀放生,诵经念佛。

民国十二年秋天,生病一直躺在床上,不能照常礼拜诵念,就专心念阿弥陀佛和观音、势至两大菩萨的名号。逝世前一天夜晚,对侍病的人说:“取蜡烛放在床上。”两手做举香的样子,说:“楼上佛堂敲木鱼的声音很清越,床和墙壁之间都是金色经卷,光明耀眼,你见闻了吗?”到早上,预告家人说:“今天卯、未、亥三个时辰须要为我供佛。”从此不再说话,别人来问病只点点头。果然到未时(下午1~3点)端坐而逝,神色自在,如入禅定,毫无愁苦的相。几小时后,全身冰冷,顶门犹温,肢体柔软。当时是民国甲子十一月初一未时,世寿50岁。

民国朱母杨氏, 上海佛教居士林朱石僧居士的母亲。生平多年来在二、六、九三个月里持斋。晚年,因儿子朱石僧为人真诚,奉佛专一诚恳,她也念佛更加坚定。民国十三年秋,有点小病,临命终时,事先请比丘尼来助念。到时,静静地听着念佛声,安然而逝。热气由下而上,顶部最后冷,面貌如生。

民国邓女士, 秉性淳厚恭谨,从小好学。17岁嫁给扬州卞家,很会侍奉公婆。民国十二年,产后得病。

十三年秋天,回到杭州娘家,请医生治疗无效,一直缠绵在床上。她母亲和姐姐都是久奉佛法,屡次劝她念佛,她还犹豫。到腊月十三,病情加重,嘱咐姐姐代办后事。她姐姐也安慰她答应了,而且以人生如梦、佛法难闻、三界火宅、当求出离,劝她归依三宝、求生西方(意思是这人生如同梦幻,佛法非常难闻,所以我们这一生要求从三界火宅里出离。这样来劝她皈依,求生西方)。当时邓女士默然有所觉悟。她姐姐就说:“今天请大师来给你说皈依好吗?”她说:“好。”就请却非上人,为她说皈依。这以后,眷属就给她诵经念佛,她丈夫也来助念。于是得到三宝加被,过了两天,病情减轻、痛苦渐除,身体觉得轻安了。

到十六日晚上,请姐姐代为感谢念诵的人,而且向仆人孙妈道谢,嘱咐她明天早起,再三地叮嘱。孙妈出来把邓女士的话跟大家说了,大家预料她肯定是明天早晨要走,这是预知时至,大家念佛更加精进。邓女士也把念珠挂在脖子上,手里掐着念珠跟大家念佛。姐姐给她悬挂五彩的西方三圣像在床前,让她观像念佛,邓女士都一一依从。到快命终时,说:“有金脸的黄菩萨来了!”眼睛左右注视,神态非常安详。忽然自己结着手印,念“南无阿弥陀佛”,就命终了。

当时有位杨福生童子,见到观世音菩萨和圣众遥临虚空中,接引她向西而去。这是民国十三年腊月十七,辰时(早晨7~9点)的事。

民国林夫人, 孙庆泽的母亲。向来善根深厚,秉性贤淑。她孝顺父母、恭敬丈夫、教导孩子、勤俭持家,堪为女流师范。而且对佛法非常坚信,修持净业,从小到老,从来没有废弃。

夫人嫁给孙家时,家里很穷。当时她一手操劳,勤苦劳作,比佣人还要辛苦。后来家里渐渐富了,儿孙满堂,应当安逸享福了,但她还是跟过去一样辛劳操作。衣服只穿粗布的,洗洗缝缝,还不忍舍弃。见到别人饥寒,一定布施他钱和饮食,心里才安。有人来乞求,一定量力帮助。昆虫蚂蚁,甚至蛇蝎毒物,也只求设法让它走,不肯让它受伤。平时常以因果报应教诫子孙,所以她家子孙都很忠厚,没有染上时代的习气。

民国某年冬天,庆泽带着母亲到亲戚家里躲避战乱,当时大家心里都担忧、害怕。夫人命他把寿衣带上,也没说明所以然。等到腊月就往生了,恰好因为带了寿衣,就能够入殓。老人心地安详,宛然是预知时至。

临终的时候,庆泽带领家人同声念佛,忽然他像发狂一样把窗户纸撕破,刚好两只大如手掌的蝴蝶从窗口飞入,黄色的本色,上面杂有黑白的花纹,绕着尸体飞翔,赶也赶不走。过了大半天,等殡殓完毕,抬到其他院里,蝴蝶也随着棺材飞翔,一直到灵柩安妥了,才向西方飞去。这是表明决定生西的祥瑞。

民国崔母孙太夫人, 崔祥鸿居士的母亲,性情沉默淳厚,做事勤俭宽和。孝顺双亲,协助丈夫,持家教子,救济贫苦,戒杀护生,这些美德都具足,是女人的楷模。

而且她坚信佛法,虔诚地受皈依戒。过了70岁,精勤修习净业。她儿子祥鸿多方辅助,所以能临终不生贪恋,绵密地默持佛号,预知时至,正念分明,最终举手表示恭敬,端坐而逝。

民国程母蒲太宜人, 是程春渠居士的母亲。程家清寒,两代都以教书糊口。程母甘于淡泊,口里绝不谈富贵的事。民国成立了,春渠屡次任县里的知事,时常以衣服饮食奉献给母亲,但是程母仍然是穿着破旧衣服,吃粗粮。有点鲜美的食物都送给贫苦的亲戚邻居。以慈愍的心肠利益人,几十年如一日。春渠自从念佛后,就劝母亲念佛。

民国乙丑三月二十五日,程母生病,吃了几济药,病也没有增减。到三十日早晨,濒临病危,春渠就在床前跪着诵《阿弥陀经》四卷、往生咒一百遍,念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各几千遍。而且以极乐世界图指示给母亲看,问:“看到了吗?”当时程母口里不能说话,只是再三地点头。到了辰、巳两个时辰间,忽然见程母面目含笑,脸色很温润,春渠就知道这是生西的征相,率大家加紧念佛。不过一刻钟,程母就闭眼往生了。隔日大殓,全身都冷了,顶额还温暖。没有入殓之前,十几位僧人来给她围绕念佛,炉中的香烟结成一朵莲花,这是程母生西的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