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满法

李娜的出家

  • 作者: 索达吉堪布
  • 文章来源: 网络
  • 点击数: 129
  • 分享到:

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

在当前这样一个充斥着邪见与欲望的社会中,直接向众生讲述佛法的甚深义理,恐怕不但打动不了多少听众,反而会引起一些愚痴者及怀抱极大偏见与误解者的憎恶、厌烦、错解甚或诽谤。在这种情况下,用人们喜闻乐见的方式、他们能够理解并接受的语言、事例,在佛法的观照下,既不失佛法本义,又方便善巧地随顺世人的思维习惯,然后再向广大民众宣讲佛理,这种方法也许不失为一条行之有效的讲法策略。故我在这篇文章中即以世间语言宣说不违佛法正理、且能完全印证佛陀所言的世间正见,并真诚希望一切有缘见闻触到此篇文章的读者,自此后都能在心相续中生起善妙之心及向道之意;特别是那些终生沉迷于娱乐圈中的人物,以及把全部身心都扑在明星身上的非明星的追星族们,也都能在心中生起真正的智慧与慈爱之意。

这篇短文主要阐释一些明星的学佛之路及学佛心态,因时下毕竟有为数不少的演艺界名人皈依佛门。他们的目的及动机如何、闪光点或盲点又何在,这些问题相信也是不少读者朋友们非常感兴趣的。提笔行文之前,我忽然想到了弘一法师,这位出家前曾也风光一时的文艺界名流。别的暂且不说,单是那首由他重新配曲的《送别》就不知使多少天涯游子泪满衣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每当耳边响起这熟悉的旋律,人生自是常恨水常东的悲凉况味便不觉油然而生,无常的感觉顿时强烈地占满心头。

所以很是为李叔同后来的出家所感动,如果他继续留在文艺圈的话,我不知道文学史上多一个或少一个李叔同,会对文学史产生多少致命的影响?但可以肯定的是,随着他的出家证道,并成为现代律宗之祖师,不仅他自己,更有太多的有缘众因之而得以走上彻底摆脱轮回的菩提正道。是想让几首诗词或几篇文章在浩瀚时空中占据永不褪色的位置重要,还是自他的彻底觉悟与自在更有价值与意义?

现在,同样有一些身处名利场中心位置的人跟上了弘一法师的脚步,他们的学佛向道之心同样值得我们深深地为之赞叹并随喜祝福。我原本对演艺圈的情况所知甚少,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在网上看到一些明星纷纷皈依佛门的消息,从此后才开始陆陆续续地搜集某些相关资料,以下即主要依据这些资料展开正文之宣说。

曾有一位道友这样描述她所观看的一场演出的情景:“那个香港天皇巨星离开北京工人体育场后,我无意间扫视了一下偌大的演出现场,忽然发现场地上有无数双被拥挤的歌迷踩踏、挤丢的鞋子。”这幅画面的确有些镜头感,可想而知那些狂热的男女老少为一睹巨星风采,脚下是如何地拼命挤踹。

每当这个场景浮现于脑海中时,总有一抹苦笑不期然掠过嘴角,一种深深的遗憾同时便开始弥漫心间。不知道这些追星族们在丢掉鞋子的同时,还将什么最应珍视的东西也一并失落。这种丧失理性的“忘我”,什么时候才能用在它应该发挥作用的场合呢?

至于他们追捧的明星所属之演艺圈,大概可算作这个世界上最令凡俗之士心仪的社会小阶层了。单看看明星们每回出席新闻发布会或参加演出时的阵势,你就能体会得出什么叫纸醉金迷,什么叫人头攒头,什么叫歇斯底里,什么叫风光无限。这么说绝无嘲讽观者与被观之明星的意味,只是想指出一个基本事实:演艺圈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能在内里抛头露面当然可谓名利双收;即便普通观众也可借助别人的赫赫声威,想象式地安慰自己的弱小心灵。特别是在演出现场,那种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吼叫,完全可以让一个人暂时忘却自己作为小人物的真实处境,似乎在此时,自己与明星是一体的。

然而就在这处于万丈红尘最光耀之处的演艺圈里,却时不时传来演艺圈明星们皈依佛门的消息,这阵阵凉风自然就与滚滚热浪显得有些不相协调,个中原因还需仔细探究一番。

一、李娜的出家

对内地广大歌迷来说,歌手李娜的出家可算是当年的一条爆炸性新闻了。一九九六、一九九七之际,正当李娜歌唱技艺处于颠峰状态之时,她却急流勇退,毅然决然地在山西五台山削去青丝、落发为尼,后又到美国专志学佛。她的出家之举应算是演艺圈人士中学佛、向佛的代表性个案,故首先在这里予以阐述。

当时有一篇报道曾这样议论道:“这不是一盏青灯古佛,毁了一生前程么?”李娜的一位朋友则如是评论说:“李娜出家是她经过长期思考后作出的理性决定,毫无沽名钓誉之嫌,更没有功成身退的意思。恰恰相反,她之学佛,就是对中国音乐界走不出世界的挑战,她是想通过学佛,从佛音中领悟音乐的大智大慧。她这样做,就是为明天闯世界积累本钱。”还有一篇文章则分析了时人揣测李娜出家的几种原因:“一是对现实不满,出家欲逃避生活中的困扰;二是婚恋失意,看透了儿女间的情短意长;……”

面对这种种评论,真让人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悲哀与无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就将出家人与官场、情场失意,精神有问题,不忠不孝,别有用心,逃避责任与义务等等负面评论联系在一起。照这种观点看来,寺庙似乎是天下落难者的大本营;佛教就仿佛是麻醉人的悲观剂,让你在一种无可言说的绝望中,守着青灯古佛自欺欺人地度过一生。不想再作过多说明,谎言重复一千遍后也能摇身一变成为真理,偏见的诞生也情同此理,还是让事实本身去发言吧。

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太了解李娜,只是听别人说起过,她曾为一百六十多部影视剧配唱过二百多首歌,十年的歌唱生涯使她和无数的奖项连在一起,中国影视剧中几乎一半叫响的歌都是由她首唱的。每每听到这种介绍,我总在心底说:这些都有什么用呢?是的,凭这些可以赢得无数的鲜花、掌声、钞票,不过,再有穿透力的声音也刺不透无常、死亡的铁幕。许多人唱了一辈子歌都不明白声音的显而无自性,他们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1234567”这几个音符上,以为那就是生命全部的秘密与归宿。

所以才为李娜的出家从骨子里叫好!

其实李娜出家之前的某些生活动向,已暗示了她未来的人生走向。有篇文章曾记叙道:出家前,李娜将户口迁到了张家界,并在天门山山顶一块有树有水的“宝葫芦”地造了几间木屋。图纸是她亲自设计的,屋后还拨了一块菜园地。小屋建成后,李娜天天缠着守林员漫山遍岭挖野菜,什么汁儿根、百合、石葱、石蒜等等,她自己说,大自然给人类最真实的馈赠,她要返朴归真,回到人的“本真”状态……

在当今这个甚嚣尘上的浮华世界中,扪心自问一下,有多少人敢放下已经到手或即将到手的一切物质享受,独自一人跑到山顶去与日月星辰、山风朝露为伍呢?有些人可能会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脯说:“大隐隐于市”,正所谓心静自然凉,何必要赶赴山野、亲至悬崖,到别处去求得一个宁静呢?此话初听之下颇为有理,真实推究起来则根本经不起推敲。凡夫往往都倒果为因,还没成大隐时就自以为是地“没”于滚滚红尘了。李娜想必清楚这一点,故而在最终割舍世间情缘之前,先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浊浪冲天的人间繁华,跑到这乡野小屋中把凡情俗虑过滤、涤荡一番。这种独赴寂静地之举,大约可算作她善根彻底苏醒之前的一次萌动吧。

还是听听李娜自己的声音:“人有四种境界:一是衣食住行,那是人的原始阶段;二是职业、仕途、名誉、地位;三是文化、艺术、哲学;四是宗教。只有进入第四种境界,人生才闪出亮点。”;“一九九五年,我的两个信奉佛教的朋友说我脸色不好,给了一本经书让我念,我当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放了许多天没去管它。几个月后的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就拿出那本经书读了起来,突然就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于是就喜欢上了佛。与佛结缘使我深深体会到:人的命运真的会在瞬间被改变!”;“从顿悟的那一刻起,浸满身心的就是兴奋痛快的感觉,至今仍是如此。记的刚上五台山时,兴头高的不得了,就像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东西,舍不得放手。做早课时,看到有人打瞌睡,觉得简直是大逆不道。后来由于高山反应,浑身浮肿,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觉察,还是别人发现的,只因全部身心都已沉浸在佛经中。”;“原来生活在物欲横流的圈子里,为名利拼搏,为金钱挣扎,现在则有了一种坐在岸上,看人在海中游泳的感觉。”;“我喜欢清净,没有家庭和孩子,这样好,我喜欢。实际上该尝试的都尝试过了,我拥有过爱情,谈过恋爱,只是没有结婚生子而已。我喜欢新的事物,接触佛教才四年,还是个刚起步的孩子,唱歌还唱了十年呢!”;“修行就是修心,要先度己才能度人,我觉得人要活的真实,活的善良,活的柔和,”;“如果一个物理学家或是其他行业的什么人转而研究佛学,人们就不会感到奇怪,就因为我是歌手,大众人物,就引得人们那么关注。而我并不认为有什么特别,我喜欢做就去做了,就这么简单。说起还俗,我没有还俗的问题,我现在与俗就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我人就在俗中,与别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不用再引述更多的话语,一个基本已上道的出家人的形象,我想已经跃然纸上了。如果李娜是一个言行一致、表里如一之人的话,那她最后所说的几句话则表明她的实证功夫已达到了一定的层次。佛法的确不是什么怪异、神通的大展台,佛法也绝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玄之谈,佛法就是生活的智慧!在日常流动的生活长河中,处处都泛起佛法的涟漪,只不过有人意识不到,有人又太过搜奇览胜而已。在一番实实在在的话语中,我们已约略体会得出李娜拥有的那颗平常心。无一法不是佛法,能将社会当成修道场;既不同流合污,又不显山露水;既能自我修炼,又能无声润物;一方面随顺众生,一方面又不舍初衷,这并不是一个凡夫所可能做到的。

有一张相片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照片中,李娜一身平整、轻便的僧衣,一双布鞋,脸上一脸的平和,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如果说言为心声的话,尽管不闻其言只睹其形,但这形我想也会与她的心境颇相吻和吧。

尤其让人倍感鼓舞的是,李娜不仅自己走上了解脱之道,还将母亲也度入了佛门。李娜自己说:“后来我就到了美国,然后把妈妈接来与我同住。第一年我们母女有很多磨擦,妈妈没日没夜地劝我还俗,但她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她,我们常常抱在一起哭。再后来,妈妈渐渐地感受到我的变化,渐渐接受了我的选择。现在我们生活得很好,妈妈每天念佛,跟我一起吃斋。最近我给人看庙,妈妈也跟我一起住在庙里。”

世间有句俗话:“人正不怕影子斜”,谎言虽暂时可被伪装成真理,但终究有一天,真理的灼灼慧日一定会驱散尽所有无明的云雾,因它本身就具有不可战胜的力量。同样,选择了追求光明之路的人们,尽管有可能一时不被众人,包括父母亲朋理解,但只要自己坚持正确的人生方向,同时又权巧方便,随宜施设,这世上恐怕不会再有万难轰破的保垒。我们原本就在干着正大光明的事业,有什么理由不把周围的人们最终也聚拢到自己的身边呢?恰恰在这一点上,有很多修行人都将原先向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又退缩了回来,仅仅因为亲友的眼泪或者愤怒。

那么你到底要什么呢?是自他的终极解脱,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迁就忍让?李娜的行持应该说给了人们颇具意义的启示。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本人在《仅有借鉴与研究是不够的》一文中所发的感慨:“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更何况为这种榜样提供精神指导的是佛法。”的确,当年的弘一大师也正是凭借自己游刃有余于世间文艺的卓越才华,后又励力守持严格而又清净的戒律之举,才打动和影响了一大批人,特别是他周围的的原先同属文艺圈的一些朋友。当大师的风范越来越多地被人传扬、宣讲之后,他的影响力就更是日渐深入而广大。

希望李娜也能如大师那样,将世间才艺之颠峰当作学佛的起点,向更祟高、更究竟的生命极至继续迈进。也希望我的几声喝彩、小小文章能引来公众对就存在于我们身边的佛法的几许感悟、几束正视的目光。作为佛教徒,我们原本就应该将一切有可能导向善果之人、之事向社会广而告知,这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

不知道李娜的末来会怎样,但是我相信,矢志不移地走在佛道上,总有一天会迎来满天绚目的佛光。

这个世界上几乎人人都在进行种种的赌注,而人们的赌资则都是自己的生命,但生命属于现世的个体只有一次。故而每个人都应该考虑考虑,我拿生命赌什么呢?对李娜来说,她把此生,也把来生完全交付给了佛法,这种举动随着时间的推移,相信一定会赢得越来越多的智者们的赞同。原本智者生存于世的目的就是发现并追寻真理,对赌博人生生起强烈厌离心的李娜,当她发心出家修持,并决心以佛法的终极智慧彻证宇宙人生的终极真理时,具智者对之所能做出的唯一反应便只有击节赞赏。

像李娜这样出家的演艺圈艺人尚有八十年代以《霍元甲》而风靡内地及港台的演员黄元申,在成功地扮演了霍元甲后没多久,他就上了九华山出家修道去了。还有“佳视”前节目主持人廖凤明看破红尘,削发为尼;“无线”艺员庄文清、伦志文等人相继削发步入佛门;《水浒》武打设计的导演袁和平的弟弟袁振洋,曾做过演员和武术指导,他也出家做了和尚……

最容易滋生贪欲、腐朽、堕落的演艺圈,很可能会让一些具善根的智者,反而因此更能看透人性的本质。因为在文艺舞台这个大戏场上,所有人生的悲欢离合、世事的变迁沧桑、古今人性的美丑大战,都可以在舞台上得到最集中、鲜明、浓缩的展示。是沉进去拔不出来,还是游上岸冷眼观望,这就全在个人自己的掌控把握了。

更多的皈依佛门的明星们,他们对佛教的了解并非达到如李娜那样的理解层次,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同样以种种因缘而开始在复杂、混乱、让人眼花缭乱的娱乐现场意识到了某种内在的精神归家的渴望。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