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别明一切归处总集——格热自身的名义
《金刚上师莲花生心咒玄义略释》 ︱ 列绕朗巴大师 造 丨 益西彭措堪布 译 ︱
2、“格热”
以所谓“格热”显示了三密功德,即是具足身之功德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语之功德六十支分梵音,意之功德十力四无畏等无量功德。
以我们口中说“格热”的能诠,也是显示了莲师的实德。莲师的身密功德以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等为代表来宣说。一如佛经中所描述的佛陀色身功德,其实在莲师身份上也同样具有不可思议福藏根本的色身功德,也就是乃至一毛孔的福德都无有限量。如经中所说,以十倍的一切有情的福德聚,成就莲师色身的一个毛孔;以一百倍所有毛孔的福德聚,成就莲师的一个随形好;以一千倍的所有八十随形好的福德聚,成就莲师二十九相(除了白毫、顶髻、法螺三相之外)中的一相;以一万倍所有这二十九相的福德聚,成就莲师的白毫相;以十万倍白毫相的福德聚,成就莲师的顶髻相;以万亿倍顶髻相的福德聚,成就莲师的法螺相。
由此可知,莲师的色身不可思议。以手足掌千辐轮等的三十二相作庄严,好比具足诸多妙相而开敷的妙花,而且在妙相中又有赤铜色等的八十种随形好作严饰,好比鲜花以花蕊严饰。如是三十二相的妙花以八十随形好差别的花蕊作严饰,能增长所有见闻者的欢喜。
不可思议的莲师微妙色身,不论行住坐卧,甚至动一个毛孔,无不是为利益有情。以莲师作为所依,会增上无量的福德聚。如《华严经》所说:“见闻供养彼等佛,亦增无量大福聚,愚痴轮回苦未尽,有为法间终不亡。(对于无量福德所成就的佛陀微妙色身,能够见到、听到、供养等,都将增上无量的大福德聚,乃至由愚痴造成的轮回苦尚未穷尽、还存在有为法之间,这种福德聚终究不会亡失。)”同样,对于莲师见闻念触乃至作少许供养等的善根,都能成就无尽利益。也就是说,莲师的身密功德的确无法用言语描述,如果有体相,尽虚空界也无法容受,他是大尊重的无边色身功德海。
语密功德是指六十种梵音声相。首先对比凡夫的杂乱语:凡夫是由妄想作因、身体作缘发出言语,如果没有妄想,单纯质直无文的声音,只如无情的风吹水响般,并不能表情达意。然而由妄想作为内因,在表达的时候就有声音的节奏、曲折、音调等等,结果出现一种表诠的涵义,可见妄想是作为内因。同时,一定要有头、胸、口、鼻、舌、喉、上颚、牙齿等的发音系统,缺少其中一者,就无法发出语言。而且这些因缘变动的时候,声音也会变化,可见助力发起言语的是身体。总之,语言由妄想和身体因缘和合而出现,以缘生无性故,语言是虚假的。
然而,莲师的音声犹如天鼓妙音等,具有六十种的梵音声相,不是妄想可比。所谓“梵”指清净,没有任何分别和功用,再者,无数种如海的语言功德都是自然流露,具有最极秘密的语密功德。分别心无法测度它的边际,语言也无法描述如虚空量般不可思议的语功德。
六十种梵音声相出自《宣说密意不可思议经》 [1] ,它是对于无量不可思议语言功德所作的归纳。比如以一音说法,天、人、龙等各自闻到与自己同类的音声,这叫做“圆满一切音”;以一音说法,所化众生各自随根性而得到理解,叫做“令一切根器满足音”;此声音不大不小,在远处他方世界里的众生都好像在近前听到那样,非常清晰,叫做“一切眷众普闻音”;或者说法无碍,可以用一切的事物、譬喻圆满宣说一切法义,叫做“一切种成就音”;又能断除一切疑惑,让听者内心生起欢喜,叫“心喜音”;而且决定遣除无明邪执的缘故,叫做“喜生音”、“乐生音”;或者以此语言能让听者生起禅定,身心轻安喜乐,叫“身倚音”;或者它是出世间大智慧二障已经断除的无分别智的后得,叫做“清净音”;或者如同水能滋润草木般,此语长养一切有情的善根,叫做“润泽音”;或者能够无余宣说一切增上生和究竟决定胜的事业,因此叫做“无不足音”。诸如此类,具有如海般的语言德相,故称“无上尊重”。
莲师意密的功德由十力等来显示。“十力”是指十种无碍遍知万法体性的智慧,以无碍而命名为“力”。比如遍知一切如理处和非理处的智力,遍知一切众生三世因果业报的智力,遍知一切众生根性胜劣和得果大小等差别的智力,遍知一切众生知解的智力,遍知众生种种境界的智力,遍知一切因行所到达果处的智力,遍知各种行者修持世间、出世间定,或者杂染、清净等无边差别的智力,遍知众生生死和善恶业缘的智力,遍知众生以往宿命的智力,遍知习气永断不生的智力。
也就是说,莲师没有任何所知障和烦恼障的障蔽,彻见我们所有的状况,随后能施设教法、运用方便、加持入心、调伏所化等等。诸如此类,应当了解莲师秘密心意的功德。四无所畏以及“等”字所摄的十八不共法等等,可参看佛经所说。
总而言之,佛的一切意密功德莲师都具足,他的秘密甚深处以凡情无法测知,或并非心识所行境界。应当了知,莲师具有无量无边不可思议意密功德的大尊重的体性。
3、“班玛”
以所谓“班玛”显示了事业,
以言“班玛”就显示了莲师佛所具有的不可思议作事业的德相。对此,分为总说、别说、结说三个方面来阐述。
(1)总说
即是总的以诸佛所具有的常、遍、任运成办的行相而作故,于所化众生施作调伏之时,毫不越时,而于道之所依、道之正行及道之妙果善作安置。
总的来说,莲师就是以诸佛所具有的常、遍、任运成办的行相来作事业的缘故,所化诸有情到了应调伏之时,莲师从来不会逾越时机,而将彼等安置在道的所依、道的正行或者道的果位上。
在这一句中,“故”前是正因,“故”后是结论。正因有三个方面,或者说诸佛所具有的作事业的相有三种特征:恒常、周遍、任运。以此成立,莲师到了任何有情该调伏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过早或过晚地逾越时机,而总会相合他的机缘作最适合的安置。
具体来说:由恒常故,就无时不作;周遍故,就无处不作;任运故,就无不应运而作。如此一来,以莲师的大悲力用从无间断的缘故,能够尽未来际利益众生;以莲师的法界心遍一切处的缘故,能够普化法界一切有情;以莲师无分别、无造作、任运而起的缘故,他能够恰如其分地随应法界一切众生的机缘,将彼等安置在道的所依、正行、果位这三分上。
所谓道的所依,是对于尚未出现信心等的有情,将彼等安置在道的基础上,比如让他确立信心、见解等。而对已经具有基础的有情,就把他们安置在道的正行上,让他们按照九乘的道轨契合自身的因缘而正式开始修道。再者,对已经在道的正行上修持的有情,加被彼等速疾证达道的果位。诸如此类,就是莲师行持事业的相。
事业常遍任运成
莲师了知全法界任何一个众生的根性、欲乐,同时,自身没有分别功用地任运而作利他的事业。“任运”意为没有分别的功用,只要有“缘”聚合,他就会当即以无作妙力而行。也就是,相应无数众生的根性、欲乐,莲师显示各种各样的折伏、摄受等调伏方便相,将种种界性的众生安立在增上生和决定胜当中,这一切事业都是无有功用任运而行。在无边世界无论哪里有所化众生,或者说无论哪里有祈求,哪里有因缘,莲师都是以无作妙力随应法界无数众生的因缘,没有任何分别地任运前往彼处,即现出报化所摄的无量种色身。再者,在什么时候众生可以调伏,莲师也是随应时机、当即往赴,都是以无作妙力任运而行,没有任何分别的功用。
再者,由于法界众生的如来藏有无数习气、烦恼等障垢需要遣除,而莲师一切时中都有能断有情障碍的殊胜助缘——大悲心显示正道,以此缘故,莲师摄受众生的事业相续不断,这就是所谓的“恒常”相。因为在尽未来际的时间海当中,都有无数本是如来的有情依然沉陷在一种如迷梦般的、忽而现的客尘当中,需要帮他们遣除;而莲师的大悲心是常恒不断的,他有能力为众生显示正道,以此悲心力量,莲师事业恒常不断。
再者,所谓“周遍”,是如同日轮在十方世界恒时放出无量的光明,使大地上所有的百谷都得以成熟,而莲师的智慧光明会化现无数身、宣演无数法,在浩瀚无边的十方刹海中,没有任何偏堕地成熟一切有情。为了调伏不同所化,莲师不出刹那际三昧而分身无数,在有的地方示现转无边法轮,在有的地方示现正法灭尽,在有的地方示现得大菩提,在有的地方示现入涅槃。凡是观照到有可成熟的众生,莲师不延误一刹那而以无作妙力当即往赴,处处以方便教化。然而,莲师本身在法界中没有丝毫移动。
如是以说法等的无数事业相,莲师将任何一个堪可度化的有情,都及时、相应地安置在道的所依、道的正行、道的妙果当中。
所谓的道基、道行、道果三分,可以作不同的解释。首先,安置在道的所依或基础的增上生善趣中,让众生生起因果正见,断恶修善,得到人天身,这是道的基础;接着要引入道的正行当中,也就是摄持彼等入于解脱和一切种智之道;最终要得到殊胜的道果,也就是使彼等止息一切苦和苦因,乃至断尽刹那的微细流注,从迷梦中彻底醒来,还归法界本身。诸如此类,就是所谓把有情安置在道的三分上。
或者解释为:就任何一个道的方面来说,都是首先把他安置在道基上,让他生起信心、正见;然后安立在道行上,让他契合正见,如理地修正自心;最终证入道果,也就是出现真实的果位。如此在九乘的任何一个道分上都可以相应安立。诸如此类,即是莲师不可思议的智悲力相应无数群生而作安置。
[1] 在大正藏中名为《佛说如来不思议秘密大乘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