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行集萃

13．骑虎国王朱布瓦

仙得乐巴把法传给哥萨拉班扎，这也是绝地火瑜伽的一种传承。小布日巴把法传给了朱布黑日嘎。

据藏人说：这位上师是一个皮匠。事实上，他是印度东方德不日的一位国王。那年，小布日巴来到他的国家，国王朱布黑日嘎对他生起了无比猛烈的信心，他祈求上师摄受他，并赐予灌顶。之后，他依照上师教言一丝不苟地修行，令相续中生起了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的广大证悟。一天，当他意识到自己需要行持秘密禁行时，竟在众人面前公开依止一位名叫具有莲花的仆女为明妃。大臣等臣民都说国王已不再是他们的国王，因为他已经失坏了国王的种姓。他被驱逐出国境，以觉性禁行的的行为在各个国家和森林游荡。人们称他为国王朱布瓦。

朱布瓦意为“仆人”，本来国王不是仆人，因为他的明妃是仆人，所以人们称他朱布瓦，朱布瓦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具有仆人。

他住在城外，捕鱼、打鸟、猎杀野兽，大啖大食，高声吟唱，或幽雅或怪异，围绕篝火即兴舞蹈。他卖动物的皮和肉，植物的根茎和果实。他行持各种恶劣行为，如同出自特殊恶劣种姓的人一般。

这位阿阇黎根性特别锐利，在布日巴给他灌顶后，未过六年他就成就了。自从被赶出自己国家以后，他的国家出现了瘟疫、饥荒和连续不断的灾害，他的臣民逐渐意识到这是因为他们把具足福德的国王驱逐出境的缘故所致。便后悔万分地恳请国王回国，阿阇黎和他的明妃在接受请求后，各骑一头斑额大虎，手执毒蛇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这时，人们才知道，他们的国王已是一位大成就者。国王回国以后，天灾人祸消失殆尽，人们在他足下顶礼膜拜，有缘的民众祈求他慈悲摄受。国王赐予他们殊胜教言，为数众多的弟子获得了共与不共的悉地。

绕拉的国王名叫绕绕，他仇视佛教，毁坏佛堂，驱逐迫害僧人，但他特别害怕老虎和蛇。为了调化他，阿阇黎住到王宫附近的森林里，国王勒令他离开，说：“你这样恶劣的瑜伽士不要住那里。”阿阇黎示现神变，和明妃各骑一头花纹斑斓的大虎进入城中，他们以触而身亡的毒蛇为身体的装饰，以见而中毒的毒蛇为手里的皮鞭，以闻息即死的七条毒蛇为头上的发髻来到国王面前，国王和臣民惊恐万状，向他们供养金银之花，祈求阿阇黎去其他国家。阿阇黎摇身一变，现出二臂黑鲁嘎的凶猛忿怒相，老虎升到一人高的虚空中。阿阇黎厉声说：“如果你们不趋入佛法，我立刻就放出毒蛇。”国王和国中所有臣民全都皈依了佛门，绕塔地区的外道全部灭绝。

尊者到了南方的嘎那匝嘎，住在森林中，与众多眷属一起修习等持。有一次，阿匝匝哈萨尸陀林的莫扎雅国王作施主，与五百名男女瑜伽士作会供。当时，有一个婆罗门比丘名叫思塔嘎拉，对会供生起邪见，他没有请示阿阇黎就独自离开了尸陀林，因违背教言，刚走出森林，他就七窍流血，倒地而死。而五百名男女瑜伽士则均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悉地。

阿匝匝哈萨尸陀林附近有一个外道国王，他按照外道的传承建造了一百零八座塔，一万个头上有发髻的外道前来为塔开光。他们杀害各种各样的众生，尚在跳动的心脏堆积达三人之高，作为食子供奉天尊。阿阇黎的仆女去那里时，遭到了他们的谩骂殴打。当晚，尊者一意专注，修法加持，一夜间，一百零八塔全部坍塌，食子等供品散落十方。国王和一万有发髻的外道惊恐莫名，第二天一早，他们到尊者前忏悔，再再乞求尊者恢复他们的塔。

尊者说：“从今以后，不许你们杀任何一个众生来供养圣尊，如果你们杀害一个众生，所有的塔立刻会全部破裂，为了显示佛教的力量，除了一座塔以外，我可以恢复其它的塔。”

国王等人回去一看，尊者的许诺已如是实现。后来，有一个国王违背尊者教言进行杀生供养，一百零七座塔当即裂作二至三瓣。直到现在，这些塔还用铁丝栓着。据说，这些外道的塔是能嘎种姓的塔。阿阇黎在那里长期从事弘法利生事业，后来他不舍肉身，飞往空行刹土。

他的弟子中主要的成就者是雍卜种姓的瑜伽母、阿门阿拉拉班扎、黑玛拉班扎，也叫持金金刚；乐拉微地方的绕达班扎。还有措巴、阿嘎巴日巴、扎崖西日、么拓达瓦和罗睺罗金刚也在阿阇黎面前获得相应的成就。

大成就者朱布瓦把法传给仆女瑜伽母，瑜伽母传给绕达班扎，绕达班扎又传给那布秀拔（黑心），这也是一种传承。

14．“人头盖茅蓬主”么拓达瓦

在另一个传承里，仆女瑜伽母将法传给了秀拔瓦，但在这里，我们还是以中间的传承为主进行介绍。

仆女瑜伽母以四种看式利益众生，她做了息增怀诛四种事业的咒语加行，它们相当灵验，现在依然留存。她诵唱金刚歌的金刚妙音令无数得以听闻的具缘者豁然开悟，在众多有情心间播下道种，后来她直接飞往空行刹土。事实上，她是黑鲁嘎对朱布瓦亲自授记的明妃。她飞往刹土后，么拓达瓦尊者潜心祈祷，亲睹了瑜伽母的尊颜，聆受了珍贵的教言。

么拓达瓦是一位极具智慧的大班智达，他在朱布瓦的很多传承弟子前听受过教言，还在仆女瑜伽母的一个弟子前聆受过教言。他在邬金地方专心修持，感致尊者朱布瓦和他的明妃现身其前，授予他精深教言。么拓达瓦在凶险尸陀林用风干的人头盖堆砌成茅蓬，一位瑜伽母做他的修行侍者，一个弟子供养他食物。他义无旁顾，精进修持，终于断除了胎城相续之见，证悟了觉性，现见了黑鲁嘎真颜，获得了共同悉地。

一次大会供，他迎请勾招空行和魔女前来参加。拉霍地方有一魔女去参加会供时，把她家的果树连根拔起，带到会供之处。魔女的丈夫知道她晚上要出去，便躲在花园里的一棵芒果树下，见妻子装扮一新，将芒果树连根拔起，飘拂而去。他知道她将到会供的行列吃大肉，并与瑜伽士双运，不由得嫉愤难平，对会供心怀嗔怨。阿阇黎么拓达瓦已然知晓，对五百男女瑜伽士说：“我们会供的时候，有些众生想要害我们，我们要降伏他们。”

黎明时，魔女带着芒果树回到家，把芒果树插回原地，对丈夫说：“阿阇黎敦扎雅占扎（么拓达瓦）早已降伏你了。”说完，魔王当场倒地而死。诸如此类之事迹不胜枚举，阿阇黎的修证力量实在是无边无际。

尊者把法传给了他的明妃思不嘎，思不嘎把法传给了答那西日，答那西日传给多吉旦巴（中金刚座者），虽然他还传给了歌萨拉，但这里还是以辞句的传承为主。

还有一个传承，秀拔瓦—圣嘎拉（斯里兰卡）瑜伽母—么拓达瓦—日赫拉班扎。

15．违背师教的日赫拉班扎

日赫拉班扎是国王种姓，很小就面见过本尊，是印度第二大寺院布扎马西拉寺的比丘和大班智达。他修持密法，上师要他舍弃一切，但因为他贡高我慢，没有谨遵师言。后来虽然翻然悔悟，全身心忏悔罪业，但还是没有任何成就的征象。有位叫歌那阿嘎绕的上师为他指点迷津，要他割下自己的舌头，斩断手脚。此时，昔日的日赫拉班扎已荡然无存，他毅然割下舌头，斩断手脚。由此，他见到了观世音菩萨和金刚瑜伽母、马哈嘎拉和度母，得到了他们的特殊加持。有一个上师叫加纳撒嘎拉，要求他在水潭中坐七日，他奉教而行。水中有无数莲花虫，几乎吸干了他身上的血，他奄奄一息，接近死亡。通过这两种苦行，他违背上师教言的罪障终于得以清净。他在南方某地全力以赴地修行，获得了殊胜的大手印果位。

据说，他住在树木山一座黑色石山的岩洞里，它应该在印度南方。门域这个地方也有一座树木山，但可能不是这个。

稍有不同的传承说法是：么拓达瓦传法给达那西，这个传承虽然和以上相同，但这里主要指《喜金刚》的绝地火瑜伽传承而言。

绕达班扎是那烂陀寺一位班智达，但他没有较广的传记。绕拉的一些人说，绝地火瑜伽的传承应该是这样的：

小布日巴—那布秀拔—朱布黑日嘎—么拓达瓦—哥萨拉班扎。

我的上师说，这个传承之说存有讹误。

宝源语第二品绝地火瑜伽受教传承终

第三品：业手印受教传承

16．密主国王恩扎布德

真正见过释迦牟尼佛赫赫金颜的，是大国王恩扎布德，他的本体是密主金刚手。但无论是新成就者还是原已成就的圣人，他们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一般人是无法想象的。在释迦牟尼佛的教法中，国王恩扎布德是一切密宗的教主。

恩扎布德国王统治的国家富饶祥瑞，人人都安居乐业。有一天，佛的眷属阿罗汉到其他洲时，凌空飞过国王的花园。因为相距遥远，国王看不清晰，便问大臣：“那些红色的大鸟飞来飞去到底干什么？”

大臣说：“国王，他们不是飞禽，他们是大仙人释迦牟尼佛的声闻阿罗汉。”

国王听到大仙人释迦牟尼的名字，顿时无限向往。

“怎样我才能一睹佛的尊颜呢？”国王问。

“佛在很远的地方，”大臣说：“不可能来我们这里。”

当晚，国王向释迦牟尼佛所在的方向虔敬祈祷，第二天一早，佛与五百名阿罗汉以神变飞来应供。国王竭尽全力，做了极为广大的恭谨的供养。应供结束时，他向佛求取成佛的方便之道。

佛说：“国王，如果你要成佛，就要舍弃一切妙欲，勤修戒定慧三学，行持六度。”

国王说：“我想要一个能够和众妃一起享受五妙欲而获得佛果的方便法。”并随即唱道：“瞻部花园极惬意，宁可我成为狐狸，释迦佛位永不欲，愿具妙欲共解脱。”

此时，所有声闻阿罗汉都从他的视线里消失无踪。空中传来美妙的音声：“此处无有八圣者，也无声闻缘觉众，菩萨勇士大神变，彼等显示彼身相。”

这时，国王面前出现无量幻化坛城，释迦牟尼佛为国王灌顶，国王恩扎布德当下获得了双运身的成就。释迦牟尼佛把所有的续部都交付给他，他把续部制成书函，对邬金地区的人们做了广泛的弘扬。不久，他和王妃等人全部隐没不见，成为受用圆满之身，前往各如来刹土。后来，国王曾再度显现，成为一切密法的结集者。不仅是国王眷属，邬金地区的所有众生，乃至魔和旁生，蜷飞蠕动之微细生灵全都依靠大乐道（密宗）而获得了虹身。

17．大乐游舞瑜伽母

具德大乐游舞空行母亲自见过密主国王恩扎布德，在恩扎布德飞往如来刹土之后，她还留住于世。她依靠萨哈绕“俱生成”法门成就。“俱生成”法门在传承上有些微不同，主要是加持传承和教言传承之间的差异。

据《俱生成释》中记载，大乐游舞母是邬金地区一个国王的公主，当她长成一个青春妙龄的少女时，一天，她和五百名女眷一起走入王宫附近一座悦意可人的森林。大菩萨金刚手幻化成一个仙人，名叫赐众安慰。他双爪如鹰，衣衫褴褛，垢发披肩，女眷们乍见之下以为是魔鬼，她们尖声惊叫，四下逃散。大乐游舞母在她们后面喊：“回来，快回来，不要害怕！”

五百名女眷见大乐游舞母双颊绯红如云，闪耀着激动和神圣之光。她们惊奇地回到她身边。大乐游舞母告诉她们：“在我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油然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欢喜的特殊等持。他一定是一个大菩萨！”

大乐游舞母带领五百名眷属向他恭敬虔诚地顶礼。仙人随即为她摸顶，当下，宿世以来得受灌顶的情景在她面前历历再现，灌顶时所获得的智慧也全部显发，并现量证悟了俱生心性。她将这一切传授给五百名眷属，所有的眷属都成为大瑜伽母。她们均获得了殊胜密意的证悟，各自拥有一至十地的不同境界。

自大乐游舞母开始，业手印的传承是这样的：大乐游舞母—大班玛班扎—无肢金刚（吉祥猪舍）—中班玛班扎—（海生）—中恩扎布德—扎仁搭拉—那布秀拔—给颐贡布—拔美多吉—歌萨拉班扎。

18．大智者班玛班扎

班玛班扎是西方玛日地方的人，为婆罗门种姓，圆满通达大乘三藏的一切经论。他前赴邬金地区学习外密续深广殊胜的法要，并全部了达于心，成为一位名闻遐迩的大智者。他精进修持，成就了夜叉母、金丹术等共同悉地，但他还没有证悟真如法性。班玛班扎尊者来到邬金的另一个地方，独自一人日日夜夜唯一思维如同他每日与之相对的虚空一般无比深广、奇妙而无有穷尽之真如法义。

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位曾亲见金刚萨埵的阿阇黎，后者为他灌了顶，并令他现见了自性实相。虽然他通达了手印灌顶智慧所诠释的真如法性，但他常想：如果这种义理能够在三藏里找到教证是多么好啊！他一直这样思维，直到有一天，大乐游舞母和成百上千名眷属现身其前。空行母传他四手印窍诀和以《密集金刚》为主的无上续部教言，他因此而证悟了甚深赤裸之义，获得了大手印果位。经过十二个月的勇猛修持，又直取金刚持如来的果位。随后，他为广大众生传授了密法，邬金地区的无量众生获得了共与不共的成就。他撰写的论著有《密成论》。

19．吉祥猪舍上师

无肢金刚出生于恶劣种姓之家，具殊胜因缘。阿阇黎班玛班扎授予他无上教言后，十二年中，他一直在果登巴修行，虽然已经获得了大手印的境界，但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均要请示上师而后行。一日，他请上师开示未来的行持，上师为他授记：

“你必须依止养猪女，行持养猪的行为，这以后，你将获得金刚萨埵佛的果位。”

在一个北方小城里，他以低劣的养猪行径度化众生，为有缘弟子灌顶，在他们的相续中种下迅疾成熟之芽，他开示四手印教言，使他们获得解脱的金色之果。人们称他为吉祥猪舍上师。

他的弟子叫阿阇黎沙诺日哈（海生），国王种姓。世出世间的一切学问，无不通晓练达。他是一位大班智达，密宗前续部的精要他一一圆满，声名如经旗高悬，迎风招展，是该地国王的一代国师。

一天，他正对无量无边的眷属传法，一个拣柴的老妇人弯腰佝背渐行渐至，来到他的眷属身后。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笑，一会又哭。阿阇黎坐在高高的法座上，虽与她相距甚远，但已然了知。他早早结束了讲法，悄悄尾随她到了她破烂不堪的家，他向她询问原因。

她说：“我笑是因为你传法时就象金刚持佛在传法，我哭是因为你没有按金刚持佛的密意传。”

上师暗暗心惊，向老妇人恭敬作礼，请教：“您能否解除我的疑团？究竟什么才是金刚持如来的密意呢？”

老妇人说：“我不能解除你的疑团，你应该去找吉祥猪舍，他住在北方一个小城里。”

阿阇黎不惮路途迢迢，来到了位于北方那个肮脏的小城，与吉祥猪舍在尘埃扑面的土街上迎面相逢。他的前面赶着一群咕咕叫唤的老猪，背上背着一大捆柴，与一个卑贱的养猪种姓的女人走在一起。当即，阿阇黎通达了眼前的景象：背上的木柴是炽燃之嗔心，他嗔心不舍，是自然清净的标志；虽与恶女一起，却无有染与不染，是不舍贪心，自然清净；猪代表痴心，他不舍痴心，住于圆满清净等舍的境界。

阿阇黎沙诺日哈立即当街叩拜，请求吉祥猪舍不吝赐教。见一个衣衫华贵之人拦路跪拜，吉祥猪舍怒气冲冲，对他吼道：“我是一个恶劣种姓，大字不识的人，你这样求教言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快给我走开，不要挡我的路！”

吉祥猪舍嘟嘟嚷嚷地赶着猪回到家——一座光线黑暗、龌龊不堪的猪圈，该城所有的猪都住在那里，吉祥猪舍与他的女人也和猪住在一起。阿阇黎一直跟着他回到那气味熏鼻的住处，他把头靠在门槛上，坚持要留在那里。半夜，猪们醒来，互相争斗，踩翻了吉祥猪舍的一盘形如猪食的剩食。上师被吵醒，喋喋不休地咒骂，女人也醒来，用浑浊难辨的地方口音劝他离开。虽然这幅庸俗难耐的景象令人生厌，但阿阇黎却不为之所动，很多天过去了，他一直睡在门槛边。

一天早上，一线晨曦射进猪圈，上师睁开眼，看见了他，问身边的养猪女：“门边上那个到底是什么人？他要做什么？”

女人说：“他一直想要你摄受他。”

上师说：“这位是班智达，傲慢心很重，不堪为法器。”

阿阇黎预感到希望降临，立刻趋至其前，顶礼膜拜，再三乞求。上师终于为他灌了顶，将所有的教言倾囊相授，并唤来他丑陋粗鲁的女儿赐给他作明妃，要他依教修持。沙诺日哈尊者一边做国师一边无有散乱地修持，十二年后，获得了大手印成就。

20．火莲上的黑鲁嘎——阿阇黎沙诺日哈

阿阇黎带着上师的女儿回到自己的国家，开始秘密行持禁行。后来，因为他无所顾忌地在众人前公开与上师低俗丑陋的女儿成双作对，世间众人便因此而说道：“阿阇黎依止恶劣女人而变得不再清净，国师不清净国王也会变得不清净，这样，我们的国家会因为不清净而被毁坏。因为不清净来源于阿阇黎和他的恶劣种姓女人，所以最好把这两人全都烧死，”

他们一再请求国王，为了国家不被冒渎晦气毁灭，务必要烧死此二妖孽，但国王却一直踌躇不决。

一天，国王倚靠着雕木阑干眺望王宫的后花园，忽然看见国师和他的明妃从他的屋里比肩走出。国王在那一刻下了决心，一定要对他们严惩不怠。

在城市中央的广场上，人们把木柴堆成一个巨大的花环，把国师和他的明妃五花大绑地紧紧捆在一起，并放在上面，在他们的上面又堆放了木柴。市民倾城而出，如同盛大节日一般。他们点燃柴堆，七日中，大火熊熊，无有间断，浓烟遮蔽了虚空和日轮，黑色烟云笼罩了整个国家。第八日黎明，火灭了，广场中央留下一个巨型灰堆，人们清理时，看见灰堆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清澈湖泊，里面盛开着鲜艳的莲花，国师和他的明妃以黑鲁嘎的身相坐在小湖中央一朵莲花的花蕊上，身色娇嫩，明光夺目。众人奔走相告，深感稀有。自此，屋支雅那地方的人全部趋入佛门。据说，国王和他的五百名眷属一起获得了成就。

阿阇黎在玛日时，有一个人在中午时分看见，热沙里有一棵孤立的椰子树，在烧灼的沙地上留下了一席凉荫。他知道那里一定有胜土檀香，便在清凉的树荫里挖掘，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株檀香木，他把它供养给了尊者。

尊者想用此珍贵的胜土檀香做成黑鲁嘎的佛像。但是，做佛像需要一个具有三十二种功德的莲花种姓女人作雕磨工作，如此祯祥之女实在难以寻觅，只有当地一持外道见解的国王王妃有此法缘。每晚，尊者通过等持勾招王妃，令她雕磨檀香。

一天，国王挽起王妃的手，发现她的手裂了，上面有水疱和新茧。国王吃惊地说：“爱妃，你过着快乐安逸的生活，为什么这些天人也瘦了，手也裂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呢？”

王妃说：“国王，你不知道吗？每晚我都在一个山洞里，一个尊者让我磨檀香木，天快亮时送我回王宫。”

“他住在哪里？”国王震惊地问。

“我迷失了方向，不知那是何方。”王妃说。

那天，国王决定就是一夜不睡，也要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可时至黄昏，国王心里便开始癫狂，好似喝下了许多醇酒一般头晕目眩。此时，王妃立即腾空而去。第二天早上，她不知又从何处回到了王宫。第二天，国王把装有黄丹的口袋交给她，吩咐她在沿路散撒，王妃依言而行。第三天一早，国王带着眷属和卫队沿着黄丹金色的痕迹一路追踪，来到尊者跟前。

国王怒不可遏，正要让士兵抓他，阿阇黎一手握持着闪烁异光的金刚弯刀，一手持一净瓶，怒目以对。他双目如炬，烈焰喷灼，盯着国王及其眷属的面容。他们心惊胆战，顿然间意识到他决非常人。他们放下兵器，在其足下顶礼。

上师说：“从今以后，你们要趋入佛教，否则我现在就砍断你们的头。”是日，国王与其眷属诚惶诚恐，皆皈依佛门。

阿阇黎沙诺日哈建造了黑鲁嘎殿堂。它森森然，神异凶险，加持巨大，对破誓言之人毫不留情，他们一见此佛像的面容，就会吐血身亡。后来大肃有一支军队想要摧毁这座殿堂，派了十二个骑手前来，结果全部死亡。如今，这座殿堂还在，虽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它神秘严厉一如从前。

阿阇黎利益了无量无边的众生，获得黑班扎（愤怒金刚）果位。他的弟子中恩扎布德（焚烧他的国王）没留下广传。（我的上师没有讲他的广传，只提了一点，下面在说到拉瓦巴尊者时将要涉及。）

还有一种传承：中恩扎布德—巴玛嘎拉—阿歌萨拉—小歌萨拉班扎。传承的历史以下有广说。

宝源语第三品业手印受教传承终

第四品：光明教言受教传承

21．阿阇黎胜马

阿多吉之伍（金刚铃）在邬金金刚空行母面前亲获教言，此处是从远传承而言的。

有一位获得了大手印成就的大阿阇黎名叫胜马，他住在邬金地区附近的一个茅蓬里，修持光明不可思议等持。虽然他的茅蓬周围兽迹斑斑，人声罕至，然而，他不拘形迹的疯狂禁行却令国中的人民无法忍受，诋毁之声遍布上空，由风吹送到了他的茅蓬。阿阇黎显示神变，刹那间，邬金的山河大地上漫山遍野都是野马，它们将所有的花园和田地里的草全部吃光。国王和国民深感恐慌，他们四处赶马，正要抓住它们时，它们又一闪而跑了。后来，大量野马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仅有的几匹，都径直进入了尊者的茅蓬，追踪而至的国王进去一看，茅蓬里却一匹马也没有。这时，他们才知道这些马都是尊者的幻变——他是一个大成就者。

22．琵琶师本那巴

因为阿阇黎胜马依靠神变飞往了非人之地，所以，国王等人只有从他的传承弟子琵琶师本那巴那里获得教言。

本那巴是国王种姓，胜马尊者赐予他稀有的灌顶和教言。他问上师：“我可以舍弃国王种姓的一切：高贵的名望，铺满整个大地的金子，美妙的欲乐。可是，唯有琵琶之声我无法舍弃，我该怎么办呢？”

上师授予他将心专注于琵琶之声的教言，琵琶师一心专注于琵琶颤抖之弦声，并由此而获得了不可思议的悉地。

23．酿酒女卜拉谁班扎

琵琶师的弟子——酿酒女卜拉谁班扎，又叫金刚美女，她酿制的酒风味独特、甘冽醇美，为供给王宫的专用御酒。她十六岁时，大成就者朱布黑日嘎到该国阐演佛法，因国王信仰外道而未被调伏。朱布黑日嘎观察到国王的酿酒女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便去酿酒女那里向她请教。酿酒女卜拉谁班扎说，“如果用毒蛇吓唬国王，国王将会被调伏。”

当晚，上师入于三摩地，持咒作法，成千上万条触而中毒的毒蛇团团包围了王宫。国王惊恐万分，却找不到一个归属依靠之处。

酿酒女说：“国王，外道不能帮助你，你应该祈祷阿阇黎朱布黑日嘎，只有他才能真正救护你。”

国王至诚地向阿阇黎祈祷，尊者从天而降，毒蛇很快趋入地下。国王和眷属对佛法生起了猛烈的信心，自此，他们奉朱布黑日嘎为师，长期顶戴供养。

阿阇黎已知酿酒女卜拉谁班扎堪为法器，上师朱布黑日嘎和本那巴琵琶师均赐其灌顶和教言。她获得修证的道相，成为瑜伽母。佛母拉吉嘎拉授予她大乐教言，布那巴尊者又传授她不可思议法门的教言，她成就了光明金刚心瑜伽母的主尊，无量无边的众生因她而获得了解脱。人们称她为玛支朵瑜伽母，她把心要传给了阿多吉之伍，他就是金刚铃尊者。

24．吉祥智藏——莲花般细微的线不能捆绑

阿阇黎吉祥智藏出生在屋之夏附近，为国王种姓。他在那烂陀寺出家，吉祥智藏是他的法名。后来，他成为一位名闻遐迩的大班智达。通过精彩绝伦的辩论，一举挫败了外道蓄谋已久的进攻，被人们称为“胜敌天”，那烂陀寺也聘他为亲教师。后来，他遇到大成就者达日嘎巴，后者赐予他灌顶和教言，授记他只有在邬金地区才能成就。

他来到邬金，见到瑜伽母卜拉谁班扎，她改弦易辙，不再酿制御酒，而是以养猪女的形象度化众生。她以大贪欲的方式宣说大手印的真如妙义，吉祥智藏如云散日出一般，内心显现出觉性智慧的自性光明。而后，他到东方屋之夏那的森林里修行，相续中生起生圆次第的殊胜证悟。

一天，当地国王去森林打猎，与他不期而遇。国王见身为比丘的他风餐露宿，衣衫破烂，身无长物，没有食物来源，便心生怜悯，迎请他到城中，接受人们的供养。比丘说道：“不应轻毁通达一切万法的大智者，他连草尖许的微小财物也不能束缚。犹如口里不断流下美酒，口唇变成黑色的大象，以莲花般细微的线不能捆绑一样。”

阿阇黎说这话时，骄矜的国王认为比丘在讽刺他，顿生嗔怒之心。

“如果我有机会，”国王想，“一定要看看他是否象他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看我怎样轻毁他。”

国王回到城中，对国民宣布，“如果谁能让森林里的那位比丘还俗，我一定重重地奖励奖励他。”

一个卖酒女说她能。卖酒女有一女儿叫莲花美女，具足一切法相。卖酒女去森林向比丘供养食物，然后把莲花美女带到森林，给上师做了明妃。十二年后，阿阇黎获得了大手印果位。为了遣除市民的邪见，为了在未来众生的福田中留下观世音菩萨的石像，也为了广弘金刚乘密法，尊者以神变幻化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国王听到这个消息，认为等待已久的时机已经到来，便对卖酒女说：“现在，你去请上师一家到城里来。”

那天，城市东门聚集了无数市民，从森林到城市时，沿途摆放了很多酒瓶。上师的明妃拿了一个角器，一路上，她把所有酒瓶里的酒都倒进角器。它的另一头仿佛连着一个无底洞，始终没有漫溢。两个孩子宛如天仙，男孩在右，女孩在左，一路跳跳蹦蹦，欢悦无比。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东门时，所有聚集在那里的人开始摇动身体，唱着一首歌：“不应轻毁通达一切万法的大智者，他连草尖许的微小财物也不能束缚。犹如口里不断流下美酒，口唇变成黑色的大象，以莲花般细微的线不能捆绑一样。”

他们又一边拍巴掌，一边唱着顺口溜：“国王请，请不来；卖酒女一请他就来。请问究竟是为什么？”

尊者把角器掷向空中，它在空中翻卷之后，猛地扎到地上。大地被扎破了一个洞，泉水从地孔中向外喷涌。阿阇黎和他的明妃摇身变成黑鲁嘎双身像，男孩女孩变成金刚铃和金刚杵。他们手持金刚玲杵向上腾空，此时，孔中冒出的水已越升越高，很快就要将国王和他的臣民淹没。他们惊慌失措，祈求上师原谅，上师让他们祈祷观音菩萨，念“南无罗给夏绕雅”。此时，水中现出观音石像，泉水环绕观世音石像右饶七匝，而后，旋转入于地孔之中。从此，阿阇黎在邬金地区广弘金刚乘究竟深广的法要，无量众生因他而抵达了自在彼岸。

25．毪衣师拉瓦巴

拉瓦巴是在阿阇黎日诺沙哈面前听受的教言。

拉瓦巴是一位王太子，他在邬金地区遇见了金刚铃尊者，尊者在轮戒续等密法的坛城里为他灌顶。拉瓦巴依照上师的秘诀，昼夜无间地修持，终于获得了殊胜的觉性智慧。他前往西方邬金空行圣地，外道空行母纷至沓来，向他献上了五色花鬘，他接受了花鬘。此时，佛教的空行母缤纷而至。

“你这样接受她们的花鬘很不妥当，”她们说：“她们是外道的瑜伽母，如果你接受她们的花鬘，你就要跟她们走。”

拉瓦巴尊者说；“希望你们能保护我。”

空行母说：“我们曾约法三章，谁接受外道或内道空行母的花鬘，谁就必须跟她去。”

入夜以后，上师深入瑜伽三昧。夜过三巡，空中响起爆裂声，拉瓦巴尊者从定中惊觉，见到头顶上方的虚空中，外道空行母正向他抛撒石雨。他迅疾进入生起次第修持护轮，石雨不知飘落何方，并没有伤害到他。他想，既然生起次第都有如此力量，我更应该向她们显示圆满次第的威力。他入于无相等持，正在洒落的石头霎时都停在了半空。至今，那些磐石，以及如明镜一般光滑的，表面粘有小石头的岩石依然无有所依地凝固于空中。外道空行母加害尊者的企图未能成功。

后来，阿阇黎以化缘的行为坐在城门边时，经常遇见该国的国王。每次，国王都要问上师一个问题，上师一直不予回答。有一天，国王恼羞成怒，说：“你这个一问三不知的愚笨比丘！为什么还要这样来来去去？还不如一睡不醒好。”

听了国王的话，上师就在国王的王宫前一觉睡了十二年。任何经过的人如果没有向这位比丘顶礼，他的腿就会因僵硬而无法迈步。包括国王，所有人经过他面前都必须向他顶礼。十二年后，他大梦方醒。国王问他为什么一睡十二年？他说：“不是大国王您叫我这样睡的吗？国王难道忘了！”国王和臣民对阿阇黎的信心油然生起，最终都无余趋入了无上密道。这位国王就是中恩扎布德。

尊者在尸陀林行持禁行时，邬金地区五百名持咒母寻衅而来。持咒母，梵音曼扎巴德，意为具有俱生咒和加持咒能力的魔女，其诅咒百发百验。她们四处寻觅，见尊者的住处只剩下一件毪衣，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魔女说：“呜呼！这位比丘将自己的身体幻变成一件毪衣。我们最好把它切成一片片，然后把它吃掉。”

她们把尊者的毪衣切成五百小片，一一吞进肚里。这时，上师忽然现身其前，他金刚怒目，对她们发出诅咒，五百名持咒母瞬间变成了五百只母羊。母羊们呜咽着跑到国王面前，异口同声说：“我们本是持咒母，尸陀林有一个比丘把我们变成这个样子，请国王一定要降伏他，还我们真身。”

国王来到尸陀林，见上师赤身裸体。“你们国家的持咒母将我的毪衣吃得一干二净，”他对国王说：“请你把她们给我全部找来。”

除了三个持咒母外，其他持咒母全部来到上师面前。阿阇黎用契克印对她们挨个一指，她们当即变成了各种头像的动物。上师命令她们吐出毪衣的碎片，她们一一吐出之后，尊者将碎片一片片进行缝补。

“还差一点，”上师说，“还需要三个，她们在国王的王妃当中。”

国王派人把她们找来，她们也如前吐出毪衣的碎片。阿阇黎把它们补缀成一件完整的衣服，并穿在了身上。自此以后，他被人们称为至尊拉瓦巴（毪衣师）。

26．中恩扎布德国王——最殊胜的梵净行者

国王由此而对尊者生起了稳固不退的诚信，他奉阿阇黎为师，并精勤供养。上师为国王灌了顶，国王谨遵师谕不懈修持，终于净除了相续的粗细之业，次第成就了共与不共悉地。

拉瓦巴上师住在一座深山的岩洞里，于十二年中修持无相等持，恒时安住于不可言说的智慧光明密意中，以光明道利益众生。众人讥毁他，说他是旁门左道，无有师承。国王则每日与五百名王妃过着快乐的王宫生活，人们对瑜伽士国王的荒淫无度也嗤之以鼻。

一天，国王把一个装满了热菜的葫芦交给一个王妃，说：“在葫芦里的菜还没变凉以前，你把它供养给上师。”

王妃说：“尊者住在很多天路程以外的地方，这菜怎么可能不凉呢？”

国王说：“不要担心，我有办法，你只要闭上眼睛，说，‘如果拉瓦巴尊者断除睡眠的苦行是真实的话，希望我即刻到达果登巴山的岩洞里’。”

王妃将信将疑，闭上眼，她说：“如果拉瓦巴尊者断除睡眠的苦行是真实的话，希望我即刻到达果登巴山的岩洞里。”说完，她睁开眼，尊者已在眼前。上师正在为弟子传授教言，她在一边等了很久，才把葫芦供养给上师。尊者吃完了大部分菜，只剩下一点，还没凉。他把它交给王妃。

“趁着这个菜还没凉时，你把它交给国王。”尊者说。

“这里离王宫有十二由旬远，”王妃说：“怎么可能在这菜没冷之前交给国王呢？”

上师说：“请你这样说，‘国王是最殊胜的梵净行者。如果这句话是真实的话，就以谛实语的威力，让我立刻到达国王面前。’那时，你就会站在国王面前。”

王妃想，这位阿阇黎说得多么奇妙啊！但是，谁会相信这和现实相违背的话呢！她别无选择，只有依言宣说。须臾间，她已站在国王面前。

此时，国王正在成千上万的市民中间。王妃惊喜莫名，对国王讲诉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她拿出曾到过尊者山洞的一些凭证：果登巴山洞的赭石、芝梧河红黄色的河水、屋洛山上的名贵药材，甘扎卡森林中的三果：诃子、毛诃和余柑子，以及余柑林中的三果，芝梧湖里的莲花等等。

众人无不讶然而深觉稀有，这时，他们才知道国王是一个卓越的成就者。毪衣师拉瓦巴和国王授予邬金地区的人们趋入深义的教言，那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证悟了无说之义，成为瑜伽士和大成就者。虽然邬金地域辽阔，但因成就者众多的缘故，所以已呈现出人迹稀少、几乎成空之势。

上面的公案与藏地的《沙哈绕思德论释》里的公案稍有不同，但与佛经中普救的公案却是一样的，只是中恩扎布德变成了拉瓦巴，所行持的行为却是一致的。

在如今藏地《俱成论释》的一些版本里，并没有上述公案，看来，印度的有些版本里也没有。本来在印度，将有些论典里的义理引用到其他论典，只是词句长短有所不同的情况非常普遍。《青史》中所说的那些破立，并没有任何实义。

宝源语第四品光明教言受教传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