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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居士

《历代净土圣贤传(二)》 ︱ 智圆法师.译白 ︱

清朝曹谐和, 江南上元人,在苏州做染衣工作,也就在苏州成家了。道光七年秋天,请夏文荣给她妻子看病。文荣就教他净土法门,他依从了。不久又怀疑,对文荣说:“人家说你以念佛骗人,什么缘故?”文荣说:“诱导人起烦恼,造业,受苦果,轮转三途,这是流落他乡,可以说是诳骗人。我劝人修戒定慧,往生极乐世界,究竟菩提,这是劝人回家,哪里是诳骗?”谐和听了这句话,有所醒悟,问:“那如何可以回家呢?”说:“持戒为基,作福为助,执持名号,到一心不乱,就是归家的消息。”(对他开示三条:第一、以持戒为基础,第二、以作福为助缘,第三、以执持名号为正行。达到了一心不乱,自然就有了归家的消息。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往生的验相,有了保证,就像春天来了,开花了,知道马上结果。)这样他就欢欣踊跃而去。后来皈依杯渡海公。

次年春天,在灵鹫义公前受五戒。一晚,忽然梦见前面有座黑山,想登上,被溪水阻隔,有红日西沉之相,就醒来了。自己知道尘缘快尽了,就更加用功。家里有三千金的资产,不几年全部布施一空。(他念死,知道这些东西留在世间没用。所以人一念死,方向就转了。你不念死,是现世的方向。你一念死,是来世的方向。)

十四年四月,他因为家产舍光了,就停业回老家了。之前谐和劝母亲修净业,母亲认为他没儿子,叫他纳一房妾。他对母亲说:“愿与母亲同生净土,已经满足了。五浊世间多是造业之事,传宗接代可以不做打算。”不久,就侍奉母亲回故乡。不久,母亲念佛往生。这年六月,谐和生病,过了六天,也是念佛安坐而往生。他女儿见了,生很深的信心,念佛四十九天,也吉祥往生了。

清朝潘遵懋, 吴县人。年轻时经商,到他稍长大后,即归心于佛法,修净土法门。努力修行,每天有定课。他心很慈悲,喜欢施舍,而且对于孤独穷苦的人特别地怜悯,爱护生命。又在三宝门前修功德,比如斋僧、修寺院,也都无不随喜。但是平时自己的生活非常淡泊。这就是待人为厚,待己为轻。

30岁得了咯血病,就发心刺舌血,写《法华经》。写经完毕,病就好了。从此,他就把这红尘里的牵肠挂肚的事情全部都屏绝了,一心修定、念诵。一间房里就只是炉香瓶水,非常清净、简单。每天跟家人一起谈无生法。

每当风和日暖、天气晴朗时,出游于各山名刹、清净佛寺,和一二禅德结林下契(就是结林下谈论出世法的友谊),尤其是与善庆德公结为莫逆之交。曾经随德公到宁波阿育王塔前设涅槃日的大供养,见到舍利的瑞相,之后烧臂香诚敬地求生安养。

道光十五年春天,旧病发作,自己知道起不来了,对德公说:“我病危了,心里是作西归的打算,愿诸位净友每天来我家,给我助念。我以持名恳切的缘故,能够两三个时辰不起杂念,只是没见到佛来,怎么办呢?”恨自己障深缘浅,就痛哭责备自己,泪水涔涔而下。于是德公多方面的开导。

过了一天,对德公说:“西方有大白光来,照我身心,乐不可言!”持念更加恳切。一晚,梦游莲池,境界庄严胜妙,如经中所说。第二天忽然起身说:“见了无数佛,遍满虚空。我以念力勇猛,得到中品往生。有句话要带给同学:一定努力进修,早来净土!不要自己阻碍进修之路。”合掌念佛,就走了。

家人找到他的日课本,他平时很认真,持经念佛,每天作的功课按日登记,20年如一日。

清朝宋莱 ,苏州人。60多岁才闻到净土法门,每天持佛名几万。他说:“我凭仗六字了当一生。”后来他在钱万里桥江家做私塾老师,主人嫌他吃斋念佛,禁止他做,他就告辞而去。后来又换到在别处做老师,师生彼此相得。就对他的学生说:“这学堂很好,假使我在这里终老,可以吗?”有一天,学生进入私塾,见到宋莱正合掌念佛。过了一会儿,学生又进去看的时候,还是依然如故。等到接近时,才知已经往生了。砚台下面找到一张纸,这是他三天之前已经写好的往生日期。屋里有异香,一整夜不散。当时是道光十五年。

清朝周庆孙, 苏州的太学生。侍奉母亲很孝顺。他娶了曲阜的孔氏为妻。不久,孔氏招他作过门的女婿,想要他援例得官(因为是孔子的后代,按照惯例能得官职),他就带领妻子前往。过河时船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只有他幸免于难。从此,他无意于进取功名,在家里奉养母亲,虔修净业,自号“夷白居士”。

他为人很谨慎,害怕戒破了,不敢受戒;害怕会开斋,不敢持斋;害怕经论很深,不敢阅读。当时铁君定公跟他交情好,对他说:“佛门的修行不能得少为足,你这样气馁,几生能了生死啊?”庆孙就不说话。有一天,忽然到了定公这里,投身在地顶礼说:“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好心。近来我阅藏经,得无量利益。我决心持长斋了。我持名也很得利,没有你,不会到此地步。”

后来精进几年。道光十五年八月十五,早上喝了一碗粥,筷子忽然掉地,无病就走了。僧人觉阿在朱泾的祭祀庵,这月下旬,忽然梦到张惇五和周庆孙,庆孙不说话,惇五对觉阿说:“我竭力只能到西方,不如他品位高。”醒来,觉得奇异。九月份,他弟弟到祭祀庵来,觉阿讲这个梦,才知道庆孙已经走了。

清朝陈居士, 常熟人。他是陈世英秀才的继父。平时早起默然烧香,然后诵经、念佛,家人不知道,他是秘密修行。无论风雨寒暑从不间断,这样经历多年。

道光十五年七月,自己说九月二十三要西归了。家里人认为他没病,不相信。等到要走的前三天,有点小病,起居一切照常。到期,坐脱而去,家人围绕着呼号,他才睁开眼,略微说几句。不久说:“我走了。”这样闭上眼睛,往生了,从毛孔发出异香,入殓后,其室中三日内仍有异香不散。

清朝余邦贤, 绍兴人。少年经商,60多岁停业,和妻子同修净土。念佛以外,曾经各自礼《华严经》八部。道光十八年,邦贤86岁,妻子首先生病,邦贤也生病。有一天,妻子对儿媳妇说:“你替我去辞别你公公,我要走了。”媳妇很吃惊,就告诉邦贤。邦贤说:“你叫你婆婆缓三天,我可以跟她一起走。”他妻子听到,说:“好!”果然到了第三天,老夫妇俩同时化去。当时是六月二十三日。

清朝吴宗魏, 元和人。父亲吴濂修净业往生的事迹记载于本传。母亲周氏一向有肝病,宗魏侍奉母亲极孝顺,病情危急时,割手臂的肉,做好给母亲吃,疾病很快好了。后来母亲去世,宗魏在七七日里刺血写《地藏本愿经》。由此归心佛法,宗教都通,所以诸方长老都非常称赞他。

以后专修净业,自号“一如居士”,持长斋,受五戒。在寄叶庵结莲社。对于放生、施衣、施棺木等善事都尽力随喜行持。

有一天生病,自己知道起不来,遗留书信给同修道友,内容都是勉励勤修净土。自己说:“平日的功夫在病中只存一半,修行有退无进,甚难甚难!诸位君子切切不要认为:我平时先做一点世间事,等到病时用功。会后悔不及!耽误自己不小!”这是当时告诫道友的话,很沉痛的。

在他临终前一天,道友钱文灿看望他,问他:“念佛吗?”当时他言语已经艰涩(舌根不顶用了,说话不清楚),就要笔写到:“死苦如是,往生愿力愈坚。”(说明他的心是正念分明的:死是这样的苦,我往生的愿力更加坚定。)第二天就走了。遗嘱不焚衣,不宴客杀生,不绘遗容。当时是道光十八年七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