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仇其离谤圣贤人,屡谏无听反倍;
捷感恶疮头至足,即时堕狱苦难陈。”
释迦世尊的十六位大弟子中,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尊者,与神通第一的目犍连尊者,是最好的朋友,通常都结伴在一起游化,不会分开单独出行的。
有一天,当“二尊者”在外游化,到了快要黄昏的时候,天气忽然转变,下了不停的大雨,“二尊者”就进入路边的一所瓦窑中去避雨。到了天昏黑时,雨不但没有停,而且越下越大,他俩又没有雨具,因此不能走路回去,只好在这瓦窑内过夜。
有一个牧牛女,她先避雨在这所瓦窑内后方的深暗之处。舍利弗和目犍连二位尊者,根本不知道已有牧牛女先在瓦窑内避雨,因为声闻人不入定时,与凡夫无异。这个业障深重的牧牛女,看见两位比丘(出家人)进入瓦窑内过夜,她心中即动了邪念,独自空思妄想,暗犯罪行。“二尊者”因未入定之故,当然不知道这俗女起惑犯罪之事。
天明时分,大雨也停止了,舍利弗与目犍连二位尊者就从瓦窑内出来。过了一会儿,牧牛女也从这所瓦窑内走出来。
这时,有一个坏人,名叫仇其离。他是一个不知因果,轻慢圣贤,心怀邪见,粗暴妒,喜欢宣说恶言毒语的人。
他看见舍利弗和目犍连从瓦窑内出来,过不多久,又有一个牧牛女出来,而牧牛女的脸色不正,因此到处乱造圣者的谣言说:“舍利弗和目犍连在瓦窑内,奸淫牧崐牛女。”仇其离又广向诸比丘以及所有的出家人,宣扬恶毒的谣言。这时,诸比丘惟恐他受到毁谤圣者的罪恶惨报,便忠言劝谏仇其离说:“你不可诽谤二尊者。”诸比丘为了悲愍他的无知,再三郑重的劝谏“莫谤尊者”,免得遭受恶业的剧苦惨报。那知这个罪孽深重的仇其离,不但不纳忠言,反而心生嫉妒,更加大肆恶言宣扬,好像发疯的狂人一样。
有一位长者,名叫“婆伽”,他是“二尊者”的徒弟,曾经听闻“二尊者”的教法,证得三果阿那含圣位。他命终以后,即上升梵天,做梵天的天人,称为“婆伽梵”。这位婆伽梵天人,他在天上知道仇其离这个凶徒,到处毁谤他的师傅——“二尊者”,特地从天上来到人间劝谏仇其离。天人即以神通来到仇其离的房中。仇其离看见有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觉得很奇怪,便问道:“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我没有开门你怎么进来的?”
天人说:“我是婆伽梵,从梵天来。我在天上,以天耳听到你在诽谤尊者舍利弗和目犍连,所以我特地来劝你,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再说二尊者的坏话,免得造口业。”天人再三劝谏拜托,他都不肯接受,反而讥讽天人说:“你说你是婆伽梵,证得阿那含果的人。佛陀说:‘阿那含者,名为不还。’你何以再来我这里?这么说,佛陀所说的话也是虚伪的了。”
仇其离这句话刚刚出口,身上即时生出很多毒疮,从头到脚,满身都是如豆子大小的毒疮。但他仍然不悔悟,反而到佛陀的座前,向佛陀告状说:“舍利弗、目犍连怎么可以奸淫牧牛女?”佛陀劝阻他说:’你不可乱谤他们。”他听到佛陀的话,更加恚忿怒,因此身上的毒疮,又再增大起来。
仇其离再次到佛陀座前去诽谤“二尊者”,佛陀又劝谏阻止他说:“你不可诽谤二尊者。”他的恶性难改,还是照常毁谤。于是,他的毒疮就愈加转大,如拳头状。
仇其离第三次向佛陀毁谤“二尊者”,佛陀劝阻他无效,他的毒疮就变成像瓠瓜那么大,而且身心灼热得无法忍受,于是跑到冷水池中去浸水,池水立刻变成热水。
仇其离因为毒疮愈来愈大,身体发热,难以忍受,因此常把身体浸在水里。可是毒疮浸水浸久了,就会破烂,疮疱尽溃,立即命终,堕入于八寒大地狱中的第六沤波罗——青莲华地狱,惨受千万亿年的无量剧苦。
这个时候,诸比丘请示佛陀说:“世尊!是什么因缘使舍利弗和目犍连二位尊者,也会深受坏人的毁谤呢?”
佛陀告诉诸比丘说:“在过去无量劫中,舍利弗和目犍连还是凡夫的时候,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看见一位出家人从瓦窑中出来,后面也有一位牧牛女走出来。于是他俩就轻口宣扬毁谤说:‘这个出家人在瓦窑中,奸淫牧牛女。’由此诽谤出家人的罪业因缘,他俩立即受到惨报,更堕入三恶道中,受尽无量剧苦。现在他俩(舍利弗与目犍连)虽然都得到圣果,成就六通自在的大阿罗汉道,但他俩以前所造的口业,尚未灭尽,所以他俩成道之后,也受到凶徒严重的诽谤。”
种竹得笋,种莲得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口业受恶报,这是一定的道理,一点也不会偏差。
诗曰:
“凶徒喜播是非田,一语能收罪万千;
毁谤僧尼深恶孽,无边剧苦永连绵。”